妈睡着了,这样能好受一些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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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孩子们突然听话懂事了,杨千语很清楚地感受到。
她不想让封墨言来回奔波,所以每晚视频时都是强撑精神与他说笑,报喜不报忧。
父亲那边,她也再三叮嘱过,不要告诉他。
反正人来了也没用,多个人担心。
她更怕那人来了,自己有了依靠又情不自禁地矫情,造作,情况会更糟糕。
卓岳栾心疼女儿,但也无能为力,只能吩咐厨房每天变着花样做些适合孕妇的饭菜,可收效甚微。
千语又在家坚持了两三天,吐到整个人脱水,卧床不起,最后被救护车拉去了医院。
孩子们吓坏,小宇什么都不管了,抓起电话就给爸爸报了信儿。
远在江城的封墨言,听到大儿子略带哭音的报信儿,急得会议都没开完,恨不得马上飞去帝都。
可当天还剩一趟航班在晚上八点,他坐高铁也得晚上才到,开车更慢……
王城见他心急如焚,劝他先把手头重要工作安排一下,这样他去了能多呆几天,也不用担心公司的事。
几相权衡,他知道下属的话有道理,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些,等着晚上的航班起飞,顺带把公司重要事务安排妥当。
深夜十一点,航班在帝都国际机场落下。
他早就跟岳父大人问清了医院病房号,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。
千千已经睡了。
但即便在睡梦中,清秀的黛眉也微微收拢,睡得并不安稳。
封墨言推开病房门,轻手轻脚的进去,每走近一步,心便紧缩一分。
大半个月没见,她一点肉没长,那张本就巴掌大的小脸反倒越发瘦削,下巴都尖了,瞧着一副楚楚羸弱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卓岳栾知道女婿晚上要到,早早就知会了看护,让看护等女儿睡着后便离开。
所以病房这会儿并无外人。
当然,即便有,封墨言也丝毫不会掩饰对心爱女人的牵挂和担忧。
心房依旧在剧烈颤抖,他放下手上的公文包,轻悄悄地挪开椅子,坐下,再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的手,搁在掌心。
借着卫生间那边昏黄的灯光,他能清楚地看到女人手背上固定的静脉留置针。
想必是每天都要输营养液,为避免反复扎针,便只好采取这种简单易操作的方法。
她整个人都瘦了,手背上更是只剩一层皮的感觉,皮肤白皙,青筋便越发显眼,留置针下那一块皮肤,明显有些淤青。
封墨言瞧着,心疼得难受,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她的手背。
不过刚揉完,他突然顿住,连忙抬头看她——果然,睡梦中的女人眉心皱得更紧,脑袋不安地朝另一边转了转。
封墨言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,心里自责,手上也不敢再有动作。
几秒钟过去,就在他以为千千没醒而微微松了口气时,却见已经转过头去的那张小脸突然回过头来,眼眸睁得大大的。
“我不是在做梦吧……你怎么,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千千不敢置信地低呼,一脸惊讶。
封墨言叹息了声,握住她那只戴有留置针的手,送到唇边轻轻吻了吻,歉意地道:“对不起,吵醒你了。”
他一说话,杨千语更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,顿时要挣扎起来。
“别动,有什么话躺着说吧。”封墨言赶紧将她压住,脸上的笑容多了些。
千千被迫躺回去,看到他,顿觉精神好转不少,脸上也扬起笑意,“明明跟我爸交代了,不要告诉你,反正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