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朗的那种振动。

    冯茹终于想开了。

    她能放下执念和怨恨,彻底跟过去决裂了。

    费妈妈看到纸上的内容,也叹了句:“她总算醒悟了,为时不晚。你给她的钱,她也没收,看来良心未泯。”

    拿走五千,估计是想暂时维持生计,这是向现实低头。

    留下三十万,则是保护她仅存的颜面。

    费雪收起银行卡,摇了摇头轻叹:“希望她能照顾好自己吧。走了,吃饭去,好饿。”

    此时,乘坐长途卧铺火车的冯茹,正走出车站,回到了她曾经度过童年的故乡。

    一路辗转,从大巴到三轮车,她又颠簸了几个小时,终于重新站在那片废墟之上。

    残垣断壁,杂草丛生,满目疮痍,支离破碎……

    这么多年过去,这块土地依然维持着当年大地震时的惨状,时间仿佛永远静止了。

    这里埋藏着父亲,埋藏着无数亲朋好友,也埋藏着她的一条腿,和一生都无法愈合的阴影与伤痛。

    她曾以为能离开这里,能走出阴霾,可出走半生才明白,她的根在这里,忘不掉,割不断的。

    冯茹静静地站着,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,身后有人走来,一个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的大爷。

    大爷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,问道:“你就是……冯茹?”

    冯茹一怔,转过头来,“我是冯茹,您就是村长吧?我回来了,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,我回来当老师,以后都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大爷看着她连连点头,热情又激动地笑道:“好好好,谢谢你,学校不在这边,走,我带你去,我带你去。”

    冯茹提着简单的行囊,转身跟上。

    她那条腿经不住坑洼不平的泥泞路,深一脚浅一脚,走得缓慢。

    可她的背影,却前所未有地挺拔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费雪怀孕五个月时,抵不住对卓易霖的思念,再加上身体素质良好,终于乘坐长途航班,去了瑞士。

    卓易霖被软禁在自己的住处,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专人轮流值班看守。

    他可以外出,但无论去什么地方,都必须报备,而且安保人员也会全程跟着他。

    这几个月,封墨言来过,律师团一直驻守,为他的案件绞尽脑汁地想办法。

    可都抵不过西方霸权指鹿为马的污蔑。

    归国遥遥无期。

    他从最初的焦虑、彷徨、暴躁,到后来不得不调整心态,做好持久战的准备,再到如今彻底平和,索性利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,大量攻读医学著作,丰富自己的理论知识。

    生命以痛吻我,我却报之以歌。

    虽失去自由,可他还有深爱的家人,有即将出世的孩子,这日子,总有光明和希望等着他。

    费雪下车的那一刻,向来温润沉稳的谦谦君子,却突然像个还未定性的毛头小子,迫不及待地飞奔过去,将小腹凸起的年轻女人抱了个满怀。

    “小雪……小雪……我不是做梦,你真的来了……”他在费雪耳边不住地呢喃,薄唇吻在她颈侧,缠绵不舍。

    费雪也热泪盈眶,紧紧抱着他,可又要惦记腹中宝宝,所以身体以一种奇奇怪怪的姿势与他相拥,很是诡异。

    虽然气氛动人而温馨,她不该扫兴,可她实在担心肚中宝宝,于是不得不推了推沉浸在久别重逢氛围中的男人,煞风景地道:“卓易霖,你快放开我啊……你挤着我的肚子了,挤着宝宝了。”

    卓易霖一愣,连忙松手,低下头看向她明显隆起的小腹,双手欣喜地捧上去:“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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