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肯定是被我气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是小时候不那么调皮那么能闯祸,我妈就会少操心一点。”

    她这么一哭,周红云也跟着哭起来,哭钟文清这一辈子没过几天好日子,那么好的人,却没得到好报。

    晚上,盛安宁带孩子们先去睡觉,周时勋跟周南光出去了一趟,不知道去干什么,回来得很晚。

    直到后半夜,盛安宁朦胧中,感觉有人进屋。

    只是这几天没怎么休息实在太困了,确定是周时勋后,也就没起身,翻了个身继续睡着。

    就感觉周时勋上床后,紧紧贴着她躺下,身上还带着刚冲了冷水澡的凉意。

    盛安宁睡意退了几分,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今晚的周时勋有些不对劲。

    这几天一直很忙,他们俩也没有太多说话的时间。

    原本周时勋就是感情内敛的人,盛安宁只是觉得这两天他周身的气压更低。

    有些心疼地转身,回手抱着他。

    周时勋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,声音有些哑:“安宁,我很难受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,让盛安宁瞬间流泪,这些天,他像铁人一样忙进忙出,没人去关心他会不会难过,也没人见过他流过一滴眼泪。

    恐怕还有人会议论,周时勋成年才被认回家,对这个母亲对这个家,感情都不深。

    只有盛安宁知道,周时勋很在乎这个家,因为前二十多年太辛苦,所以格外在乎现在的家,在乎周南光和钟文清。

    流着泪哽咽地回道: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。”

    周时勋沉默了好一会儿,他不知道该怎么说,一直到现在,钟文清在亲昵上还多着一层客气和小心。生怕那句话他会不喜欢。

    不像对周峦城和周朝阳那样,会笑骂他们。

    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钟文清和周南光相处,在他努力学着相处时,钟文清却走了,这成他最大的遗憾。

    “以前受伤快死的时候,我最大的遗憾,就是不知道有家人关心是什么样的感觉。认识了你,回到周家,每一天的日子过的都是我从前不敢想的。”

    盛安宁就想流泪:“长锁,我会一直陪着你啊,等到孩子们都长大了,我都一直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周时勋再次沉默,算命瞎子那句话,不经意又在他脑海里闪过,如果她想活,就要一命换一命。

    就算李二庚入狱,他也对这句话耿耿于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