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心中关切母亲的病情,但这个当口昏倒对他来说却是一件极好的事儿,他正好舒了一口气。结果魏族长也是个老油条,从善如流。

    梅元青皱了皱眉头,还未开口说话,床榻上被大夫施了几针悠悠醒转来的老太太恰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,眼泪便扑簌簌地往下落了。

    “这事儿....是我们的家事...我..我如何过问不得!我儿媳都要没了呀。为了一个小妾,这是何必啊....”她口齿不清,说话结结巴巴,但还是勉为其难地说完了。

    魏父听了这话不气反笑,脸上的表情反常的愈加柔和起来,好端端的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亲家母这是说笑了,那小妾身份极低,自然不足为虑,若是我女儿愿意继续过下去,便是把人随便送走也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梅元青听到说要送走张若若便心生不虞,刚想开口,魏父拿眼睛讽刺地瞟了他一眼,“但,我的女儿不需要如此做,她宽容大度,愿意成全梅元青与她。刚好那孽障也是她的亲生子,我闺女退出,岂不是正好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看似说得周全,但梅元青却感觉浑身不自在。

    魏景薇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,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彻底的的稳了下来。她在无人处紧紧地攥紧手里的帕子,看着父亲站在不远处为她极力争取的背影愣神。

    那背影看起来不若以前挺拔伟岸,后背好像也有些佝偻,但那一字一句却极有力量,似一股股无形的气力注入到她的四肢里。

    她忙低垂头掩饰自己温热的眼眶。

    她片刻后整理了衣裙的裙摆,缓缓走到魏父身后两步处,声音笃定道:“我父亲说得没错,那正是我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看着面前神色坚定,眼底似对自己再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魏景薇,梅元青有些晃神。

    “我的女儿自幼起便跟在我身边,由我亲自启蒙,女子该学习的事务更是没有一件落后于人。琴棋书画更是出众,是京里人人都知的事。她母亲身体不好,她从小就懂事孝顺做事有条理,从未让我们费心过。我敢说,我这女儿无论是嫁去了谁家里,别人都说不出她半个不好的字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