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阮棠都朝着他迈出了99步,他怎好再拒绝?

    季南烽捏着阮棠的下巴,俯身而下,水洒一地。

    水雾弥漫之中,她缓缓地闭上了眼……

    一直到水温变凉,季南烽才将她捞了出来,用他的衬衣将她裹了起来,掐腰抱回了屋里。

    天微亮,家属院开始热闹了起来。

    一大早,家属院里响起了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哭声。

    季南烽皱眉,原以为医生的家属素质会高一些,谁想比他们机械厂还不如,一个个一大早就开始打孩子。

    季南烽看着睡在他胳肢窝里的阮棠,思绪不由自主地发散了出去,如果他们有女儿,他一定不舍得揍。如果是儿子……应该也舍不得揍的吧?

    家属院的小孩们挨了揍后,抽抽噎噎地碰了头。

    听说了家属院搬来了一个副院长,依照惯例,新医生刚搬来都会给孩子们分糖吃,孩子们再说几句恭贺乔迁之喜。

    可这个副院长昨天都没给他们分糖,他们打算今天就上门去堵糖,不,是堵人。

    季南烽刚到院子里,就见自家篱笆墙上扎满了小脑袋,季南烽吓了一跳,他刚刚就是随便想了想生孩子的事,但是没想过生那么多。

    再定睛一看,噢,那些脑袋没扎在篱笆上,是孩子趴在篱笆墙外。

    “你们,有事?”

    孩子们点头,随后派出了一个稍大点的孩子说明了来意。

    季南烽两人哪晓得省城乔迁要分糖,压根就没有准备糖果。

    对上孩子们期盼的眼神,他难得地起了恻隐之心,往后他的孩子也会跟这些大孩子一起向新来的医生要喜糖。

    思及此,季南烽的心胀胀的,有些期待,有些惆怅。

    “我还没准备喜糖,不如你们明天一早再来?”

    孩子们瞬时垂下了脑袋,总有几个医生小气地不愿意分糖,每次都是用“明天”来搪塞他们。

    “你们,吃早饭了吗?”

    孩子们七言八语地说着,季南烽拼凑出一个大概地真相。

    他们被霸道的鸡汤勾醒,哭着闹着要喝鸡汤,全无意外地全被揍了一顿。他们这才哭唧唧地来要颗糖求安慰。

    季南烽摸了摸鼻头,有些心虚,原来是他家的鸡汤害得这些孩子被打。

    “鸡汤吗?恰好我们家也有,要不然,来我们家吃点?”

    孩子们欢呼,“叔叔,我们给你家暖屋来了。”

    季南烽忍俊不禁,这些孩子还懂得暖屋。

    让季南烽意外的是,十二个孩子都脱了鞋子,光了脚才进门。大的帮着小的坐在餐椅上,大的帮季南烽盛汤,一个个都听话得紧。

    喝了鸡汤,一人又吃了一个馒头后,帮着季南烽将碗洗干净了后才离开了。

    季南烽上楼看阮棠还睡着,就出门了。先去招待所打了个电话,才去了供销社买了糖果,才又去黑市转了一圈,又买了一只公鸡一只母鸡。

    他原本想买点儿米粮,在黑市转了一圈,才发现买不到粮。

    只有一两人将自家的口粮拿出来转手,一斤竟然叫上了3元的天价!等他转了一圈回来,三元粮竟然也卖空了。

    季南烽从黑市出来,又去了粮站,粮站的窗口虽然开着,但是每本粮本每月限量供应十斤,只保证饿不死。

    季南烽回去后,将这事跟阮棠一说,阮棠都惊了。

    他们昨天没来得及去黑市,还以为省城的黑市也跟红阳县一样,粮在黑市的经营者手里。

    不得不说,柳社长屈居在红阳县,倒是委屈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