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从谦在医护里扫了一眼也没看到阮棠,以为这丫头罢工了。

    阮棠听到阮从谦的声音,惊到微微张开了嘴。

    天!不是做梦吧?他爸的声音?神秘大佬是他爸?他不是说去京市吗?怎么跑省城来了?

    其他十一名医护也惊得头皮发麻,这到底是什么魔鬼家庭?爸爸是大佬,女儿也是大佬?

    比不过,比不过。这辈子算是比不过了。

    十一名医护齐刷刷地让开一条道,露出了站在最后面的阮棠。

    阮棠看到阮从谦同志,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。

    “小棠儿,爸都不叫了,你是想被逐出家门吗?”

    阮从谦笑意吟吟地看着阮棠,阮棠被打趣得红了脸,扑向阮父,抱着他的胳膊撒娇。

    “爸——我现在好歹也是副院长了,你给我留点面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不给别人做副手,您哪是别人,您可是我亲爹,我只要还能站在手术台上,你就随便使唤我。”

    大人物看着阮棠这般狗腿,大笑了出声,一笑就开始倒抽气,一旁的监视器就在滴滴滴开始狂叫。

    “他娘的什么破东西,又不能治病,整天哔哔乱叫,拿走,全拿走。”

    警卫一听自家首长又开始发飙,忙客气地让蒲院长将医护们都带出去先吃饭。

    关上门后,阮父拿出了一副银针,给卫首长的头部扎了十几针,勉强缓解了他的疼痛。

    这一番折腾,卫首长出了一身的虚汗。

    警卫为他重新换了病号服,又喂了几口水。

    阮父与阮棠介绍卫首长的病情,早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时,不幸被榴弹炮的碎片击中了脑部,因为当时军地医疗条件有限,强行实施手术风险太大,极有可能会损伤大脑神经,导致终身瘫痪痴呆甚至死亡。

    再加上前线缺人,卫首长在进行了常规治疗后又上了前线。后来的三十几年,脑子里的碎片也没有给卫首长带来很大的影响,可就在今年,他先后出现了癫痫性抽筋、视力受损、头部疼痛等症状。

    通过检查,脑子里的碎片多达六处,考虑到卫首长年事已高,要尽最大可能地缩短手术时间,缩小麻药对他的影响,还要一次性将六处碎片取出来,碎片尖锐,一不小心就可能割破了脑组织,那么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所以,卫家寻遍了京沪名医,一人也不敢动手。最后经过贺首长的介绍,卫家人寻上了阮父。

    原本是要让阮父去京市的,但是卫首长突然晕倒,已经等不了阮父去京市,只能折中来了省城。

    阮父将卫首长的检查单交给阮棠,“你有几分把握?”

    阮棠十分光棍地回答道:“我就是一副手,我有几分把握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。”

    她虽然在红阳县时,就与阮父隐晦地交过底,但是同台做这种大手术还是头一次,她有些纠结,要不要留一手。

    要不然,回头阮父追问起来,她没法交代。

    阮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阮棠:“贫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