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有火车头来接咱们这几节车厢回去。”

    乘务员一节一节车厢地安抚乘客们安心睡觉,最后才去处理省二的行李丢失案。

    承诺到了沪市后,一定时间会报案。

    实际上大家都很清楚,火车上这种事情很多,每一趟都能发生几起这种事情。最后捉不到人,只能不了了之。

    发生了这种乌龙事情,乘客们抱怨了一通后,只能回了卧铺躺着。

    阮棠的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,她总觉得这个夜,不大太平。

    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翻出行李里的一百块钱,藏在了鞋垫底下。

    做完了这些就跳下来床铺,后勤同志一听动静也要跟着下来,被阮棠拦了,“我就在车厢里走走。”

    阮棠拿着手电筒又去了隔壁的隔间。

    坐在小隔板旁,她总算是想起哪里怪异,这些人都没有行李,而且脚上穿的都是军用大头皮鞋。

    她曾见过季南烽收拾他的军鞋,她嘲笑他一双破鞋子还这么宝贝,时不时地拿出来刷一刷。

    季南烽当时说了什么,“你可别小看了大头皮鞋,一脚能踢死一头牛。”

    阮棠闭上眼,季南烽这一回走时,将大头皮鞋也带走了……

    太巧了,巧合地太过诡异了。

    阮棠蓦得睁开眼!

    剪刀会——想要劫绿皮火车?

    王强上一回冒死救了剪刀会的头儿的小舅子,才知道劫持余越线上的客车的都是一些小混混,收那么一块两块钱过路费。

    剪刀会真正的骨干人员,是配了刀枪的。

    如果剪刀会真来劫持绿皮火车,她不信就是为了收几块钱的过路费。

    而且很巧的,留下来的全是硬卧和软卧。

    阮棠呼吸都变得艰难,她走到车厢头,推开门,看那火车的车钩,果然如她所想,并不是完整的端口,就像是锯齿一点一点地磨出来的。

    她走到了那两间空了隔间旁,往附近看了看,果然看到了有一处草丛有踩踏的痕迹。

    这个方向,不是往山上去的。

    那就是往村庄去的。

    阮棠跟乘务员汇报了自己的发现,她怀疑不是意外,是人为。

    但是乘务员却不信,还怪阮棠扰乱人心。

    阮棠不欲跟她纠缠:“只要你给我一张地图,我立刻就走。”

    乘务员没好气地表示没地图,软卧的一个男同志站出来说:“我有地图,但是我有个要求,能不能带我一起走。”

    阮棠拿过地图,拖上行李箱,招呼省一的医生们跟她一起走。

    方静嘟囔着不满,“乘务员都说没事了,我们要瞎折腾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。

    省二的领队走到阮棠身边,请求带他们一起走。

    其他医院的见省二都服了软,纷纷站出来请求一起走。

    “还有要走的吗?一分钟,我就只等一分钟。”

    等人到齐了,阮棠低声道:“一路保持安静。手电筒只能照着脚下的地,不能朝着远处照……”

    阮棠讲了几个要求,见大家都听了进去。招呼几个男医生推开车厢的门,一起跳下来车厢走了。

    其他乘客见黑压压的七八十人走了,也有些心慌,一咬牙拉开车窗也跳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他娘的,反正也是睡着等天亮火车头来拉,还不如走走。”

    有了第一人,就有第二人。

    队伍越来越庞大。

    阮棠果断带着这些人往山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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