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不少人因为喝得少,也就没喝醒酒汤。

    剪刀会的头儿搂着相好的先走了,村道上烧着菖蒲,上头还压着一块石头。

    菖蒲烧得慢,烟雾缭绕的。

    “大半夜的,谁烧菖蒲?”

    他记得在季家的院子院外都闻到了烧菖蒲的味儿。

    剪刀会的头儿皱眉,站在火堆脑子感觉有一瞬的不清明,他后退了几步离得火堆远远的。

    “是钱大死了,他兄弟点的火堆。”

    秋娘扶着她男人刚好走了过来,随口说道。

    钱大,就是要抢季南烽新郎做的老光棍。

    被季南烽打得奄奄一息之后,寻了村医医治,喝了药没多久就死了。

    与他交好的几个老光棍不敢来惹季南烽,再说没到这种报仇的交情,也生怕步了钱大的后尘,只敢默默地点几堆菖蒲火堆。

    这里的风俗,死了人要点菖蒲,意思是去晦气,避邪祟。

    剪刀会的头儿只觉得晦气,明天就要干票大的,竟然出了丧事。

    “没本事,还要学人抢新娘,死得可真不冤。”剪刀会的头儿刚说完,就感受到一道火热的视线。

    他只觉得心口一麻。这不是秋娘第一次这样看他,仰慕又深情,但是之前他一直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因为秋娘都男人是他的左膀右臂,他做不出让手下人寒心的事。

    只是,这一次他心跳得厉害,就好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子,这种感觉他十几年没感受过了。

    他冒着生命危险扯了这么大的旗,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委屈的。

    他不抢手下的女人,但是可以交换嘛。

    他给了相好的一个眼神,相好的不大情愿地去了秋娘男人的身边。

    秋娘男人眼都直了,头儿的相好月凶大屁股大,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,夏天的衣服都罩不住,他在梦里没少玩弄……这是真的?

    他怕自己在做梦,狠狠地捏了一把头儿相好的臀!

    相好的没想到秋娘的男人竟然这么粗鲁,才到家门口就脱了她衣服……

    季家小院的宾客都散了,阮棠才扶着墙吐了。

    虽然有灵泉水还浑水摸鱼,但是她到底还是喝了不少酒。

    季南烽心疼地心脏都纠在了一处,打横将阮棠扶到了床上,给她擦了一通,又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。

    趁着季南烽去倒水,一头栽进灵泉水里灌了一通,又去了恭桶小解了一回,才算是缓了过来。

    阮棠依着房门,看着墙角的菖蒲已经烧了大半,村里的空气中都是菖蒲的味儿。

    “差不多,可以收网了。”

    苗建业手里拿着麻绳,有些不安。“菖蒲——真的有用?”

    他们虽然听从了季南烽的吩咐,将全村的池塘旁的菖蒲全给割来的,但是对这个的药效能让人昏迷,还是不大信。

    菖蒲是乡下最常见的东西,每逢端午,家家户户都会挂菖蒲,但是从未有听说过闻了这个昏睡的。

    “有没有用,去头儿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

    季南烽虽然相信阮棠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,但是菖蒲致人昏迷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。

    “我摸一趟头儿的家,要是三分钟内没出来,你们就开始按照原计划。”

    原计划是一家一家地硬闯。

    一行人隐在月色中,摸到了头儿的院子里。

    季南烽刚翻进去,就见秋娘从屋里出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才来,人早睡死了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