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传来了欢呼声。
“营长,他们竟然把一个没气的人给救活了!”
路营长挑眉,还真能救活?
他挑着竹篓进了棚子,将两个没气的放到了最外面的地上。
刚想寻找那个被救活的死人,就见那个穷讲究的女人朝着他走来。
她走得很慢,路营长没了耐心上前两步,走到她身边,“有事找我?”
阮棠点头:“灾后尸体处置不善,任由着这样堆着,极易容易发生疫情。我想请领导批准将这些尸体火化。”
路营长垂眸,看向阮棠,长得挺好,讲出来的话却挺彪悍。“世人讲究入土为安,死留全尸……他们可都有亲属在隔壁,他们不能答应的。”
阮棠笃定:“他们会答应的。”
“你要是有办法让他们答应,我做主给你批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路营长抱臂,看着阮棠去了隔壁棚子。
阮棠也不着急,先一一询问了伤情之后,才开口说着从古至今的灾后疫情。
路营长扯了扯嘴角,这女人有点意思,一开口挺无情啊,直接用冷冰冰的事情和死亡数据吓唬伤者。
伤者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,再被这样一吓唬,差点儿没哭着求阮棠快点将死者火化。
这女人,还真是将人性拿捏地死死的。
“领导,我已经说妥了。各村会出轻伤的村民会帮忙认人,到时候可以将死者记录在案,以供他们的亲属核对。”
“你是省一的院长?”
阮棠不懂路营长为何这么问,她记得刚见面时她就做了自我介绍。
只有一个可能,当时人家没当一回事,现在对她有了兴趣。
阮棠抬起头,果然看到路营长直勾勾地看着她,眼里难掩兴致。
她心下微动,轻轻点头。
“能不能跟领导打听一些人?”
“你说。”
“最初参与救援的那些外乡人在哪里落脚?大约十几人,年三十又来了十几个人。”
路营长隐隐有些不大好的猜测:“你跟他们什么关系?”
“我男人就是其中一人。”
阮棠说这个话时,看向路营长时,眼神坦坦荡荡。
她不可能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点探究的兴趣,任由他发展下去。所以,她直截了当地将这点儿兴趣掐死在了摇篮里。
路营长眼神渐冷,他只是稍稍对她有点兴趣,有必要搬出男人避他如蛇蝎?他那点兴趣,就跟逗猫逗狗差不多,过两天就散了。
“你男人叫什么?”
“季南烽。”
路营长听到季南烽三个字时,又看了一眼阮棠,这才大步离开。
路营长挑着吃食往灾区深处去。
远远地,他就看到了季南烽。
季南烽退伍前,他们曾三次在模拟训练中碰过面。
季南烽二次夺得第一,他一次。
今年的模拟训练中,他做了万全准备要将季南烽的队伍比下去,没想到季南烽没参加,一打听才知他伤病退役了。
他听说后还嘲笑季南烽运气不大好,明明前途一片光明,却只能黯然退役,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。
再见,就是这一次。
听说季南烽跟人跑车,他还在心里骂了一句自甘堕落。
想想曾经,上头经常将他和这种人放在一起比较,真是看不起谁呢。
路营长敛下情绪,看到季南烽从泥雪中扛起一根木梁,招呼其他人挖人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