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扫工具,只除了冯欢这个主任。

    别以为她年纪大了,能不出来阮棠话里的嘲讽。

    阮棠抱臂,盯着几人将垃圾处理干净,还凉飕飕地在一边喊口号。

    “省一是你家,清洁靠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一桌一椅,当思来之不易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等几人被阮棠指挥着,将整个门诊室的角角落落都擦得一尘不染了个遍,好几遍。

    直到几人累瘫了之后,才喊了停。

    冯欢忍无可忍,她行医近20年,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年轻医生当众打脸。

    “阮院长,你未免太过分了!我们是来交流学习的,不是来打扫的。但是自从我们来了后,你就扔了几本书给我们就不管了,既然不管那我们嗑瓜子干你何事?”

    “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?”

    阮棠目光所及,市六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。“行,看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想知道原因,那就跟我去急诊室。”

    阮棠走到门口,特意吩咐门诊室里空闲的医护都跟上。

    急诊室里,护士长见阮棠带了那么多人来也是吓了一跳,不过她跟阮棠配合多次,阮棠不开口,她就径自忙自己的。

    阮棠翻了病历夹,第一个标星号的就是一个六十二岁的老太太,扫了一眼病历后,就叫了护士长给大家介绍情况。

    “这个老太太已经六十二岁了,但是牙口很好,一嘴的牙整整齐齐的,她的儿女就觉得他们工作不顺生活不顺身体不好,总之就是坏事连连,他们觉得都是因为老太太克的。

    说什么满口牙,吃后人。老人长寿就会向子女抢福借寿。所以,他们就带着老太太来拔牙,喏,老太太一直在那抹眼泪,不想拔,但是不拔她儿女就要把她赶出去。”

    阮棠阖上病历夹,“市六的家人们,谁上?把这家人劝回去。”

    冯欢冷哼一声,知道阮棠这是想要考他们。

    她特意点了外科护士长,医患沟通这种事,护士长没少做。“曲芝兰,你去,跟他们好好说说封建迷信害人不浅。”

    曲芝兰应了,才说了三分钟,就跟家属吵了起来。

    不用走近都能听得清楚,曲芝兰要举报这家人搞封建,这家人当然不承认啊,就连老太太也顾不得哭,护着儿女硬是改口说是自己牙疼才来拔牙的,她的儿女都是孝顺的,还特意陪她来拔牙。

    曲芝兰回来时,脸都气绿了。“城里人有文化,嘴皮子都利索了。搁我们医院,只要吓唬吓唬那些老乡,就不敢再吱声了。”

    冯欢不信邪,亲自上了。

    这回,一分钟都不到,又吵了起来。还是保卫科的同志来了,才将人分开。

    家属骂骂咧咧,“这种人也能当医生?你们省一的医生就会威胁人?我老娘就是牙疼,牙疼,听不听得懂!不会治病,我们就去别的医院!”

    阮棠也不着急,任由着家属骂着,“拯救省一名声的英雄在哪?”

    一个小护士举起手来,“阮院长,能不能让我试试?我虽然才来省一半年,但是我一直都有认真背书。”

    “行,去试试吧。”

    小护士一到家属面前,就先撇清了省一,“大叔,刚那两个可不是我们省一的,是市六来我们医院学习的……”

    冯欢差点儿气了个倒仰,这个小护士好毒的心,竟然将他们市六医院供出来。

    五分钟后,老太太的儿女一边一个,搀扶着老太太回家了。

    临走前,还十分感谢小护士,省城下次老太太生日时,要给她送鸡蛋吃。

    “妈,小心台阶,您慢慢走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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