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副院长说完,看季部长仍安安静静地听她说话,一口粥都没喝,自己先笑开了。
“第一次见你,你就是这样,话不多,但是女同志说话时,你也听得认真,丝毫没有轻视女同志的意思。就冲这一点,我知道我女儿不会受大委屈。”
季部长也没有想到宗副院长对他评价这么高,“是我的不是,我平时太忙于工作,没有经常维系亲属关系。如果以后有机会,我会改的。”
季高阳刚想进门,就听到季部长这话,眼眶一红,扭头就去处理自己的情绪去了。
直到两人快吃完了早餐,季高阳的情绪还没处理完。
宗副院长开口道:“高阳是个好孩子。”
季部长点头。“是个孝顺孩子。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谁,想来应该是像他父亲比较多一点。”
宗副院长听季部长不避讳地说起这些,才道:“高阳昨晚问我求助,说是你想不起来一些事?”
季部长点头,“嗯。”
宗副院长是个医生,面对医生,季部长也没把自己的病情隐瞒,如实说了自己只记得自己叫季景山,但是缺少了季淮山的记忆。
甚至,有时候想起过往时会有背书的感觉。
就像是他活在一本书上一样。
宗副院长听得皱眉,“亲家,你知道临床催眠术吗?”
季部长心弦一动,“临床催眠术?”
“我父亲就是一名心理医生,专门给战士们疏导战后心理。他原本是想让我跟他学,做个心理医生。
但是我那时候年纪小,对心理学了解甚少,再加上家里总是来一些神神叨叨的人,我就觉得心理医生是跟心理有毛病的人,也就是神经病打交道的。
后来,在我父亲突然过世,我连他的遗体都没领到,只能翻看他的遗物睹物思人,这才知道了什么是心理学。这其中就有临床催眠术,季部长要是感兴趣的话,我可以把我父亲留下的书借给你们一看。”
季部长感谢地应了。
快速地吃完饭后,随着宗副院长去了他父亲的书房。
“这里的书,亲家你可以随便看,只有一点一定要多多爱护。”
季部长一一应了,宗副院长才放心地去上班了。
季部长看了宗老的藏书,里头几乎都是关于心理学的书。
因为宗父的工作性质,所以他的书房就算是运动年代,也未曾受到半分波及,里面的藏书十分丰富。甚至有不少的外文书。
季部长一本一本地看过去,最后在最上面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手写的《临床催眠术》。
看了第一句话,季部长觉得这本书应该是宗父自己写的。
“我母亲畏狗,我却独独喜欢狗。几次撒泼打滚都没能让母亲同意我养狗,这天,我连人带狗地又被我母亲赶了出来。
在我家巷子里打盹的道士被我吵醒后,问明白了我为何哭后,他说他能帮我。
他与母亲见了一面后,我母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的,疼狗比疼我还疼(我突然不想养狗了)。
我为了让我母亲重新更疼爱我,我求了那道士教我。
万幸,我家也不缺钱,就算是再多一个先生也养得起。
就这样,那个道士成了我的先生,教导我催眠术。
他说,他让我母亲改变主意。
是因为他可以用催眠术让动物恐惧症患者喜欢上动物,他用爱心替代了恐惧感……”
季部长越看越心惊。
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是否有临床催眠医生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