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视线掠过宗家母女,与老邱和老人们打招呼。

    老邱与阮棠道:“阮院长,上头重新开始调查宗师弟的死了。”

    阮棠点头,“若是宗老之死当真有蹊跷,上头一定会给一个交代的。”

    老人们见老邱与阮棠说了一句后,就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他们就拉着阮棠七言八语地说着话,说这个年京市很多人家都没过好,不少人家被带走调查了。

    以当年与詹家走得近的人家为中心,几乎辐射了大半个京市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,就是京市外头乱着呢。

    “估计这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安宁。”

    宗副院长坐得煎熬,哀求道:“邱师伯,念在过往交情上,求您帮帮忙。”

    老人们一听宗副院长想要用旧情逼迫老邱,他们不乐意了。

    “从前宗老在时,你不认老邱这个师伯,还以死相逼威胁宗老不让他娶老邱,后来宗老没了,两家几乎不来往,如今有难才记得旧情,未免也太过凉薄了。”

    老人们跟来,就是怕老邱一时心软被宗玫拿捏了。

    宗副院长脸色惨白,她从小就知道父亲娶母亲是因为母亲和大姨的算计。

    她大姨与她父亲、邱师伯是同门。

    她母亲对父亲一见钟情,并且央求了姐姐帮忙说和,没想到被他父亲拒绝了。父亲直言对邱师伯心有所属。

    但是她母亲不甘心,只能哀求她姐姐帮忙拆散父亲和邱师伯他们。

    后来又设计了父亲并有了身孕,如愿嫁给了他。

    婚后,父亲一次也没有踏回过家里,母亲的身体也日渐衰败,终于撒手人寰。

    就连出殡那日,他父亲也没有出面送最后一场。

    母亲一死,她听说父亲就想跟邱师伯求亲,她怎么肯!

    她以死相逼逼迫父亲打消那个念头,谁想她父亲竟然冷心冷血至此,让她就算是要死也离得远一点,别碍了他的喜事。

    父亲还说,他不欠她的。

    父亲说,当初与她母亲结婚时他们就说清楚了,为了不让她背负父不详野种的骂名,他们结婚。生下孩子上了户口后就离婚。后来她母亲毁约,妄图拖死他。

    她至今记得他父亲凉薄的语气里充满了讥诮:“你母亲怕是死也没有想到,先死的人是她吧?”

    后来,父亲死了。

    一早就写好的遗言,竟然是把他的遗体交给他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邱师伯,想要与她死同棺。

    她烧了那遗言,给她父亲风光大葬,从了母亲的夙愿,与她母亲合棺。

    她还特意请了邱师伯来观礼,看着他父亲和母亲生不能同衾,死也要同棺!

    自从父亲死了后,十五年,他们没有走动过。

    如今,为了女儿女婿,她不得不低下头求人。

    因为她女儿有了身孕!

    偏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有了身孕!

    她在外奔走多日,通过她父亲留下来的那些旧情,她已经打听到了是詹家人犯了什么事,与詹家有过交往的都被带去问话了。

    而且还不是去局子里,都是被带到革/会大楼。

    宗副院长打听到了确信消息就劝着女儿打胎,可她女儿却不答应。

    还说要与季高阳共进退,季高阳若是出事,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季高阳最后的一点血脉!她要生出来!

    宗副院长从小就没有父亲在身边,她是吃过了这种痛苦,自然不愿意自己女儿和外孙再受他的苦。

    她听说季南烽夫妻俩时常出入京中大院,与贺老首长卫老首长关系亲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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