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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笙重新端着一杯新的西瓜汁回来的时候，陆子晔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，而且换了件新的卫衣。陆笙不知道陆子晔为什么会自残。
那些伤疤不是显然不是一次留下的，也不太可能恰好只有右手手臂有。
她唯一知道的是，她刚才似乎在无意中，触及到了陆子晔隐藏在完美外表下的真实一面。
“不早了，小乖早点回去睡觉吧。”
陆子晔放下果汁，摸了摸陆笙的头。
桃花眼里依旧含着懒散又宠溺的笑意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。
“至于下周三我去参加你们小队活动的事情，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“不用担心哥哥，哥哥哪次出门不是被人簇拥围得水泄不通。”
“一个高中的校庆活动而已，只是小场面啦。”
陆子晔语气轻松，让陆笙回去休息，然而陆笙却没动。
下一秒，陆笙忽然主动倾身，把坐在地毯上的陆子晔抱住了。
被拥抱的那一刻，陆笙明显感觉到，陆子晔浑身僵硬了一下。
刚才的事情果然还是影响到了他的，只是他装作不在意罢了。
“……小乖？”
陆子晔顿了半晌，才低头低低叫了声。
陆笙没说话。但陆子晔知道，少女第一次做出这样主动亲密的举动，是出于安慰。
她看到了他自残留下的伤疤，却什么都没有问，只是给了他一个拥抱，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。
陆子晔轻轻摸了摸陆笙的头发，低头看向她，落下几不可闻的几声细微叹息。
“…只是偶尔才会那样。”
“哥哥很好，不用担心。”
陆子晔揉了揉陆笙的脑袋，目光和声音比之前还柔和，“乖，回去睡觉吧。”
听到陆子晔这么说，陆笙才坐起身来。
“那三哥也早点睡觉。五哥说，经常熬夜打游戏，脑袋会变笨的。”
陆子晔闻言勾勾嘴角：“攸野他从小就傻乎乎的人又单纯，这锅也不能让游戏背。”
“说起来，四哥和五哥明明是双胞胎，但是他们除了长得像，好像其他哪里都不像。”陆笙道。
无论是智商、性格，还是体格。
比如从智商上，陆攸野是正常水平，而陆攸鸣却生来就是天才。
再比如陆攸鸣天生就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，而陆攸野对学习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“或许在他们还是胚胎的时候，两个人就达到了某种平衡，”陆子晔道，“攸野没攸鸣那么聪明，但他心思单纯身体也好，所以每天快快乐乐的。”
“而攸鸣他，从出生就有着远超于正常人的智力，这让他几乎没有经历过普通小孩天真烂漫的懵懂期，过早对周围的人和事物有了自己的理解。”
“他那么聪明，可哮喘和血友病这两种病都那么危险致命又无法治愈。从小到大，身边的人几乎没人敢接触他，所以他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。”
“所以，大概上天是公平的。在让人在某方面有超乎寻常的资质的时候，也会让他失去一些东西或有某些缺陷。”
陆笙听了这番话，抬头看了陆子晔一样。
这话像是在说陆攸鸣，似乎也在说他自己。
陆笙离开房间之后，陆子晔一个人留在房间里。
原本脸上浮现的柔和笑意逐渐收起，他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。撸起袖子，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疤。
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。
他维持得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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