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雨棠身子一怔,装作若无其事地说:“蜜饯是给秧秧的,你吃了她的,得还她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司徒元鹤嚼着蜜枣,这甜腻腻的玩意儿他第一次觉得喜欢,“哪儿买的?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做的。”容雨棠给他抹着药,觉得自己速度有些慢,问他:“冷不冷?要不你忍着点,我抹快点。”

    司徒元鹤:“不冷。”

    容雨棠:“你刚才不是说冷要关门窗。”

    司徒元鹤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本王可以忍着点冷。”

    容雨棠倏地笑了:“还以为你不怕痛,我轻点。”

    抹到后腰的位置,容雨棠发现自己的瓶中还剩三分之一的膏药,根本没用完。

    这时小秧秧也拿着药回来了。

    发现根本用不着。

    她奇怪地看向离亲王伯伯:“?”

    司徒元鹤已经穿戴整齐,解释道:“我们用的金疮药和你们的不一样,可能是高格洒的多,每次都会洒掉一瓶。”

    假装回京取药实际上却在林中露宿的的高侍卫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还是决定去捡点柴火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小秧秧揉着眼睛,伸着懒腰出来,发现院子里已经摘了两框青脆李。

    “离亲王大早上去给你摘的。”容雨棠斜女儿一眼,“多多的,你吃吧。”

    小秧秧喉咙一哽。

    “娘亲你好没良心啊。”人家可都是为了你!

    “娘亲没良心。”容雨棠起身,“我这就去把葡萄藤丢了,酒也不酿了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娘亲!”小秧秧咻地一下跑过去抱住娘亲大腿,小屁股就坐在娘亲的绣花珍珠鞋上,“错啦错啦娘亲,窝错啦。”

    院子里众人发笑。

    母女俩一块去看了葡萄藤,弄来葡萄藤的长工又讲了两株葡萄藤种出来的葡萄是什么样的。

    “不过小的也是听种葡萄那家人说的,准不准数不知道,夫人你瞧瞧看。”

    “不太像我想要的葡萄。”容雨棠翻了翻藤叶,没有虫子,长势很好。

    “都种下吧,看八九月结不结,不结的话明年也会结,明年就知道了。”容雨棠捏捏女儿的脸蛋,“可怜的小秧秧,今年不一定能吃上葡萄,喝上葡萄酒咯。”

    “秧秧饮酒?”司徒元鹤又提着一筐青脆李进来,“小孩不可饮酒。”

    “窝不喝啦,娘亲爱喝。”娘亲最爱的就是长相思酿的白葡萄酒,其次才是红葡萄酒。

    “容夫人爱酒?”在人前司徒元鹤都称她为容夫人,言语间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“嗯,不行吗?”容雨棠正视着她,语气少见地多了点活泼。

    “爱酒的贵女夫人少见,倒也不多怪。”司徒元鹤放下李子,问秧秧,“可够多?”

    小秧秧嘴角抽了抽:“……够,够。”

    可太够了。

    “娘亲,你不会让秧秧自己吃完的吧?”她眨眨眼睛,可怜巴巴的。

    见娘亲在思考,她赶忙出卖离亲王,“窝吃一点,剩下的谁摘谁吃,离亲王伯伯吃!”

    容雨棠望向离亲王,对方的眼神意味深长,含着浅浅的笑。

    仿佛在问她:本王吃?还是秧秧吃?

    潜台词就是,你站本王这边,还是秧秧那边?

    好像她们关系已经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地步。

    容雨棠不敢看他的眼睛,但是敢让他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