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我,我筛选过后,办一场歌舞选拔。”
对方很爽快:“我明白。”
……
贵客对卓秀的服务很满意,亲自挑出足足三个优胜者。
一切结束后,陈家娴走出会所。
一辆车子停在她面前,施远的大秘探出头,招呼她:“施总特意让我留下,送你一程。”
陈家娴坐进他的车。
施远的秘书亲自送人,这个举动代表着施远的恩惠与态度。
她本应高兴的。
车子摇晃,陈家娴喝下的酒水在脑子里发酵,她的胃里逐渐翻涌着恶心。
车子开走以后,她马上冲向最近的树,扶着树干,弯腰吐了。
她额上渗出许多汗,抬头看向深沉的夜色。
是什么,让一个人,可以像挑水果一样,去挑选另一个人?
即使人生而平等是个笑话,可是——
人是工具吗?
我是工具吗?
……
卓秀集团拿地成功的庆功会上,施远点名表扬陈家娴:“很不错。”
酒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。周亦行穿着件无袖小黑裙,光裸的手臂雪白。她找到陈家娴。
“你还穿西装?不热吗?”周亦行伸手拂掉陈家娴额头的细汗。
陈家娴笑了笑。
她只有这一件西装。
周亦行说:“刚刚大老板夸你哦。”
陈家娴把杯底的酒喝干,面上没什么表情,“老板的夸赞,没必要当真。周可现在还好吗?”
周亦行摇头:“我们没有联系了。”
陈家娴心不在焉地看着会场内发呆。
周亦行看着她的侧脸,想起自己和她谈转正待遇的时候,她也露出过发自内心的笑。她曾经那么开心。
周亦行压低声音:“听说你给贵客办了场‘歌舞选拔’,贵客特别满意。”
陈家娴点了点头,没有多说。对于这些泥泞的、粗粝的事实,语言是苍白的。
周亦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开玩笑般:“你以后会步步高升的。要记得我啊。”
是吗。
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步步高升吗。
陈家娴放下高脚杯,伸出自己的双手。
她的手很小。
她曲张自己的手,唇角噙着微笑:“世界是他们欲望的容器,对吗?靠宗族与老家站队,靠校友人脉做事——可我开始讨厌这一切了,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