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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叔平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。

    他慢慢说:“子怡,你知道的,在我心里,家庭向来最重要。”

    君子怡说:“我不管你外面的事,但请你至少不要让我看见,好吗。”

    林叔平说:“逢场作戏而已,无论赵敏敏、周敏敏还是王敏敏,什么时候撼动过你的地位了?这些年我亏待过你吗?你计较这些做什么?你最应该做的,不是把女儿照顾好吗?”

    君子怡没有说话,发抖的手用力抓住玻璃杯。

    林叔平说:“这么晚了,女儿还没吃饭。听保姆说她前几天生病了,你怎么搞的?有你这么当妈的?一天天的,你都在干嘛?”

    君子怡微微抬高声音:“你的意思是,我不顾孩子?你在指责我?怀孕的时候,我一直做到临盆才敢休假,还被人抢了职位。”她抬头看着林叔平,“那时候你又在哪里?你和谁在一起?”

    林叔平说:“君子怡,我以为你会理解我逢场作戏。你以为创业很容易吗?咱们好好过日子,不要吵来吵去,好吗?如果你愿意辞了工作来帮我打理,我哪里还有逢场作戏的必要?难道不是你自己自私,抓着你的工作不放?OK,你有事业心,但你只是行政而已,有什么好做的,能挣几个钱?我们现在不缺钱,这个班你就非上不可吗?你就不能安心照顾女儿吗?我很需要你来帮我,你又在哪里?”

    一连八个反问。

    君子怡按太阳穴。她很累,不想争吵。于是她说:“林叔平,请你离开我的家。”

    林叔平站起身,从门边捞起西装外套。他开门,然后对君子怡说:“我们领过结婚证的。在我心里,你才是我老婆,我们是利益共同体。你好好想想吧。中秋快到了,别忘了维护我们双方的人脉。有什么礼品上的需求,你跟我秘书对接。”

    走廊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    君子怡看着地上的黑色影子,不作声。

    40岁的夫妻,爱情在婚姻中的占比愈发被稀释,但他和她是利益共同体。

    稀薄的爱意味着稀薄的恨,她和他就连吵架都如此体面。

    门关上,家里重新安静下来。君子怡吁出一口气,缓缓坐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她的脸冷静得宛如一尊洁白大理石雕像。

    放在大理石岛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。微信弹出来:

    “我们这算什么?”

    君子怡扫了一眼,没理。

    两个小时以后,微信又弹出一条:

    “我在你家楼下。”

    君子怡把微信设成免提示,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把睫毛膏卸掉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君子怡出门上班,看见黑色的车子静静停在小区后面。她踩着高跟鞋绕到车前,看见男人靠在靠椅上,衬衫团得稀皱,睡熟了。他的下巴长出一层淡淡的青色胡茬。

    君子怡表情不变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她打开微信,把聊天记录往上拉,忽略后面的消息,找到“我们这算什么”,回复:

    “解决个人欲望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,加了一句:“临时的。”

    打完字,她把他拖进黑名单,然后删除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陈家娴的面试很顺利。

    粤剧社指导教师宋清许对她的外形和嗓音条件非常满意,于是陈家娴获得了一个兼职的机会:在学生粤剧社的演出中担任一个只有半句台词的小角色,并协助宋清许完成相关联络工作。

    她这才知道,宋清许是越城大学古典文献研究所专攻粤剧粤曲的青年教师,而陈家豪他们社团的“小演出”,居然是粤剧行业的年度行会。

    宋清许有点好奇: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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