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在首都这地界儿不能轻看任何一个人,说不定对方就是某个厉害人物或者厉害人物的亲友。

    有心细的人注意到江老说的爷孙俩,脸上露出讶异,随即看向池皎皎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。

    江老有好几个学生,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竟能和他已祖孙相称,可见其在江老心中的地位。

    刚才起哄要把池皎皎赶出去的薛家亲戚不吭声了,尤其薛父薛母两人,如同被架在火上烤,脸色十分难看。

    家振不是说顾铮和他爱人都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吗,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国医师傅来了?

    早知道有这层背景,他们也不故意给这两个年轻人下马威了。

    “亏你们还是当长辈的,怎么能这么对待上门贺喜的客人,还不赶紧给小同志赔不是!”

    薛老爷子一声怒喝,给儿子儿媳递台阶。

    尽管薛父薛母觉得给小辈道歉很丢面子,还是捏着鼻子从台阶上下来了。

    因为这点小事得罪江家实在划不来,这口气他们忍了。

    薛老爷子对池皎皎顾铮露出和善的笑容,打圆场道:

    “都是误会,两位不要放在心上,快找位子坐下来吧,马上就开席了。”

    薛家振也开口缓和气氛,“我大喜的日子,你们来都来了,总要留下来喝一杯喜酒。”

    这出小插曲是薛父薛母和一众薛家亲戚主动挑起的,池皎皎怼回去了,现在薛家又道了歉,自然顺势揭过,毕竟后头还有一出大戏呢。

    江老不愿意去正屋主桌应付人情往来,就跟池皎皎顾铮一起坐在外面,俞主任和沈图南也挨着坐了下来。

    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。

    池皎皎起身出去上了趟厕所,回来时一群大孩子小孩子拿着零嘴从正屋跑出来,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,交织在走动的宾客中更显拥挤。

    天气冷,大家都裹着大衣棉袄,肢体挨挨碰碰难以避免,有个半大孩子不小心被绊到,往池皎皎这边扑来。

    池皎皎及时用手挡住,扶住对方的肩膀,才没让他撞到肚子。

    “阿姨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你没事吧?”男孩很机灵,做错事立马道歉。

    一个半大孩子,池皎皎也不好跟他计较,摇头道:“阿姨没事,你走路看着点,小心别撞到人了。”

    男孩脸蛋红红地点头,突然他张开双手抱了池皎皎一下,手划过她腰间,“谢谢阿姨,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,男孩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“阿姨,还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紧张什么,阿姨看你衣服脏了,替你拍拍。”

    池皎皎略微倾身,嘴角勾着温柔可亲的笑容,替男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“没事了,去玩吧。”

    男孩暗自松了口气,扭头钻进人群中继续玩闹去了。

    池皎皎收回视线,护着肚子,穿过大人小孩回到座位。

    坐下没一会儿,有个宾客突然大声道:“时间不早了,怎么不见新娘子出来,新娘子本家的人也没到?”

    其他人也跟着起哄,“新郎官,把新娘子带出来给大伙儿看看啊!”

    薛家振笑着应承,大步朝池兰香所在的屋子走去,这时,阮亦舒走了出来,将薛家振拉到一边。

    “阮姨,我来喊若兰,怎么了?”

    阮亦舒朝外面客人望了一眼,面色不大自然地低声道:

    “刚才晒嫁妆没注意,老太太给若兰的镯子不见了,若兰都快急哭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不见了?是不是放在哪个地方忘记了?”薛家振拧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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