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外亲切，或许是因为他灵魂深处也是一个寒门的心。
尤其是对于这个叫秦锦的探花郎，更是欣喜不已。
秦锦一身灰里泛白的儒生长袍，虽然旧，却很干净，一看就是那种穿了许久的衣服。
果然是个寒门子弟。
“学生秦锦拜见陛下，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秦锦与另外三人一同跪地。
“平身。”李奕点头道。
当然，既然是面试，自然要询问一二，起码知道这些学子的语言表达能力怎么样，应激反应怎么样，要是召个磕巴可就尴尬了。
李奕一一询问，从状元开始，等到询问秦锦，语气忽然一变，问道：“你抬起头。”
秦锦应了一声，缓缓抬起头，模样很清秀，眉眼带着睿智，只是有点消瘦，骨子里是读书人的气质。
只不过，有点紧张，还有点急躁的感觉。
为官一任，心急可是大忌。
李奕打量了半天，心里泛起了嘀咕，不知为何，总感觉这小子有点问题。
就是那种不值得被信任的感觉，这种感觉不知道救李奕逢凶化吉多少次了，一向很准确。
“你就是秦锦？”李奕问。
“是，学生就是秦锦。”
“嗯……”又是长长的拖音。
沉默许久后，李奕又问，“你试题不错，深得朕意，不过，你还需要多多历练才是。”
“入军为将，尚欠火候，不如先从甲士开始，熟悉军中一切，再另行安排，明日开始，你去京营报道。”
“知道了吗？”
“你们两个也是。”
听到这话，孙庭宗，曹凤阳几人脸色微变，纷纷替秦锦抱打不平，别的还好说，怎么能让科举前三甲去当甲士，这不是羞辱人吗？
陛下变得也太快了些，刚刚还很赞赏，转眼间就变了。
连徐厚也没有料到李奕会这么狠，直接一下子到了最底层。
另外两人脸色一惊，随后欣然接受，唯独秦锦，这位李奕最看好的学子，却是不为不满。
眼神毫无尊敬的直视李奕，只有失望且不甘心道：“陛下，敢问学生哪里不对？”
这句话已经有点大不敬了，刚刚欲要开口替他们三个求情的官员也吓了一跳。
这小子是不是疯了，好大的胆子，竟然敢质问当今天子？
“你没有不对。”李奕大为不悦，冷冷回道：“朕觉得你不足。”
“哪里不足？”
李奕真的怒了，怒道：“朕说你不足就是不足，没有理由！”
没有答应，秦锦就这么低下了头，可明显看出，他心里很不服气。
主要是落差太大了，他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学识和才气，不敢说受到重用，那也应该赏赐将官，堂堂探花郎，一日看尽长安花。
可结果……
这一刻，他心里的那座山彻底崩塌了，碎了一地。
李奕无形中，一下子打碎了他的梦，打碎了他的一腔热血和抱负。
心里的不满，让他满腔怒火难以发泄，最后咬了咬牙，不甘心的继续争取道：“陛下，学生若是到底层当兵，何须浪费数载寒窗苦读的时间，或许陛下可能考虑一下，让学生入军为将，学生绝不辜负陛下的厚爱。”
听到这话，李奕默默叹了口气，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，这位让他最看重的学生让他很失望。
不可否认，此子有大才，可心性不稳，急功急利。
可为将者，最重要的就是泰山崩于前，而面不改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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