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先生很快发来语音,“还能如何?吃不了,睡不下,煎熬心血,脾胃亏虚过重。下一步,抑郁折寿,二选其一,再下一步,就是精神病院和墓地。”

    何文宇眉眼冷下来,是最寡淡的表情,有最悚然的气势。

    “你恐吓肖云漪也不是没有用处。”他充血的瞳孔,阴翳到了极点,“明日谢琛回京城,让她带素素出来见我。”

    老鬼总算明白桌面支票的用处。他们之前怕吓到温素,徐徐图之,后路安排的详细,进展缓慢。

    这张支票上的数字,全用完正好保质保量,加快进度。

    “但是,温小姐会同意跟咱们走吗?”

    何文宇目视他,散出的温度冷飕飕的,“小惊吓和大伤痛,我不会再多给谢琛时间折磨她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温素用过午饭后,一觉睡到入夜。

    睁开眼,视线正对窗帘掌宽的缝隙。

    白日,风沙不见天光。晚上,夜朗风清,霓虹辉映一座城,天幕像染了五彩斑斓的黑。

    午饭时,她又妥协了。

    从前那些女老板教她,女人是感性动物,心肠柔软,在基因层面注定包容。

    而男人是利益动物,太理性。只分得失,不讲感情。

    反映在同一件事上,她被谢琛捉摸不定,时好时坏的态度,折腾如囚徒。

    男人只轻飘飘抓利益根本,肖云漪,就足以平她逆反,搁置问题。

    八点钟,谢琛捏着眉心进门。

    屋内没开灯,一室只有窗帘缝隙,射进来的荧光,他蹙眉,放缓脚步,绕过床脚,来到另一边轻轻掀开被子。

    温素下意识闭眼,睫毛颤抖的慌乱,谢琛不会察觉不到,“醒了。”

    语气太笃定,温素也装不下去,“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醒了起来吃饭。”男人将她从床上拖起来,一手兜她屁股,一手护后背,抱小孩一样,往餐厅走。

    这个时间点,王阿姨正在厨房收拾,乒楞哐哐的声音,一阵一阵。

    温素羞于这种姿势见人,心气也不顺,“我不饿,不想吃。”

    “中午的话想叫我重复第二遍?”男人一只手臂勒紧她,抽出手打她屁股,“不仅饭要吃,还有药得喝。”

    两人回来针尖对芒麦,温素一肚子气憋的,忘了还有药这回事儿。

    “邵医生怎么说?我身体很差吗?”

    谢琛俯身将她放进座椅,“你好好吃药,三个月就能出去打虎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打虎。”

    温素只希望回归正常,“喝两个月行吗?”

    “不行,少讨价还价。”

    王阿姨端过来饭菜和一碗黑如墨水的汤汁,“中药都是饭前喝。温度我试过了,不热不凉,刚好温小姐一口喝完,不受苦。”

    温素从来不娇气,端起碗,一仰脖全喝了。

    小时候,一条巷的街坊邻居劝小孩吃药,爱拿她做榜样。

    非典过后,家家准备了中药,给小孩增强体质。那些小孩到喝药的时间,总有家长领来,学习她喝药有多省心,听话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胃不好,酸苦味道刺激的她作呕,一瞬间涌上来,又流回去。

    她捂嘴止吐,眼角憋出泪花。

    男人叹气,俯身抱她坐在膝上,灼热的掌心避开淤肿,顺她胸口,“下次慢点喝,我让王阿姨在家里备点糖。你有没有喜欢的品牌和口味?”

    温素缓过劲,挣扎要下去,“不用吃糖。”

    男人手臂一紧,她挣扎全化作子虚乌有,只能紧紧抓他的衬衣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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