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风大,先回去吧。明日带你出海,要是你不睡懒觉,海上日出比夜色壮阔。”

    温素透过他肩膀,望礁石,小唐只剩一抹背影,

    “你们刚才……提到季淑华?”

    何文宇敞开大衣,兜头裹住她,往回走,“医生说对了。”

    答非所问,风马牛不相及。

    温素推他手臂,从衣衫里出来,“什么说对了,你先回答我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回答你的问题。”何文宇伸手摁住她腰,羊绒质地的大衣重新笼住她视线,“见天地辽阔,胸意纾散。你一放松,耳朵都灵敏了,悄悄话瞒不过你。下次,我得跑远点。”

    温素艰难扒出头,“季淑华怎么了?”

    何文宇搂紧她,护着上台阶,“没怎么。她害你损伤听力,你这么关心她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温素仰起脸,“我不是关心她,我是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何文宇脚步一顿,俯首望她,眼里浮浮沉沉明亮的光,“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夜凉风急,吹散他头岁,乌黑散碎在眉眼,遮不住他眸中深浓的波涛,像从大海最深处卷上来的猛浪,自眼底俯冲,凶狠涌撞她。

    温素僵硬,久久舒展不开,结结巴巴,“我不是那个……意思。何文宇,你是不是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何文宇出乎意料的干脆,“我给她找点事做。她打你一巴掌,侮辱你几个月,转身回京城,平平稳稳,若无其事。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,特别在我这里,不行。”

    温素曲肘横在他胸膛,那里面有一颗炽烈的心脏,在撞击皮肉,“我…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她视线里,是何文宇夜色中越发白皙如玉的脸,锐亮的眼睛。

    墨黑的碎发,飞扬起落,偶然连接天际闪耀群星。

    有一瞬,分不清璀璨的是星,还是他眼睛。

    温素踌踌躇躇,“你别冲动,我自己的事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奔波一天。”何文宇截断,抬手拂开她发丝,手指间触感柔顺,他神色也一暖再软,“明日起的来吗?”

    “起的来,季淑华的事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能起来的前提,是早点睡。”何文宇打断她,拢进衣襟,彻底罩住她,“快到你生日了,明天先带你去看看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礼物。”温素挣扎。

    “看不起我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跟我生分。”何文宇一口笃定,“你舍得伤我的心。”

    海岸线灯塔一下下闪烁,映在何文宇眼中,铺在他眼底,一片晶碎的亮,隐隐约约的笑意,“你听,它被你刺的生疼。”

    温素不想听。

    衣襟裹的紧,压她耳朵贴他胸膛,体温钻破薄薄衣料,熨她耳廓,木质调香气充斥她,心跳震动颤动她。

    把无边无际的风挡在大衣外。天地间,旷野里,只剩她和他的心跳,有力的,一声声,砰砰做响。

    澎湃而惊险,冲击的她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这些天,她忍,她退,可越退,越紧迫。

    那山上安顿的老会计,本来在北方。

    一个玩笑,忽然落实到现实的果山花房。

    一比一复刻小时候的家。

    被再三提起,帮她报复的仇恨。

    温素怕再让下去,退无可退,既杜建平,谢琛之后,何文宇成为她第三个爬不上来的深渊。

    比之前两个,她更无法接受何文宇,道德接受不了,情感承受不住。

    两小无猜,可以是伙伴,可以是兄妹,感情可以超脱,唯独不能变质。

    变质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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