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,别有用心挽救她。

    便天然,在她心里成了正统。

    他在,别人再好,做的再多,再剜心剖肺,也挤不进去。

    她在敌视一切妄图上位的旁人。

    真论起来,他比谢琛早多了,三岁相识,十五岁分开,十二年朝夕不离,他一时错失,彻底断绝。

    何文宇自持世界上,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的温素。

    她知道四年前他回昌州了,坐视她受罪。她本性很好,宽容体谅,不恨他,不怨他。

    何文宇却恨不得她恨,她怨。

    她恨了怨了,说明在她心中对他有期盼,有超乎寻常的非分之想。

    她没有,甚至觉得理所应当。

    他只是小时候跟在她后面,东跑西窜的玩伴,没有解救她的责任,没有拯救她的义务。

    他把谢琛也拉下来,剔除他的先机,去掉她心中光环,让她看清,有多不值得。

    这必须是一个缓慢的过程,她重情又长情,猝然全部揭穿,撕心裂肺后总会想问个清楚明白。

    这期间,何文宇能想到一万种挽回的余地。

    只有缓慢的,一丝丝的抽离看清,真相大白的那一刻,她只会觉得疲惫,庆幸求得新生,再不会回望留恋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累了,不想看不一样的大海。”

    温素垂下头,躲开谢琛的注视。

    她或许该问一问肖云漪,或许该问一问在这场入主三和里,她是不是在扮演一个自作多情又自觉重要,可笑的小丑。

    肖云漪对她没有感情,谢琛对她呢?

    和杜建平找来的欲望急色的男人,在本质上,也许毫无差别。

    是他的权势,样貌,人品,和那些恨不得融化她的目光,令她生出盲目妄念,很多时候自我憧憬和反复催眠,相信他待她,是不同的。

    “两个小时十七分钟。”谢琛揽住她肩膀,力道不重,拿捏着分寸桎梏她,“只用两个小时十七分钟,直升机可以降落在省城,我在那有一座庄园,花房很大,你想看玫瑰,有很多,庭院里桂花一年三开。”

    “素素长大后不喜欢玫瑰了,也不喜欢桂花,那株老桂是伯母亲手照看,她才喜欢。”

    何文宇好心提醒,抬起手腕,看了一眼表,“谢总还有想知道的喜好么?我一并告诉你,节省一些时间,别耽误素素休息。”

    谢琛眯起眼,入场至今的平静,裂开一道缝。

    缝里望不见底的黑沉,伴着寒意,凛冽铺开。

    何文宇轻笑,抻平外套下摆,“谢总不用敌视我,我一向尊重素素,以她感受至上,现在她累了,想休息。”

    人群围在门口,不敢用设备录像,眼睛个顶个瞪大最大,恨不得再生出一双顺风耳,窥视惊天摄人的内幕。

    谢琛握了握她的手,“怪我吗?跟我这么久,我对你知之甚少。”

    温素习惯他强硬,习惯他专制,习惯他不由分说一言堂。地位,家世,经历,塑造他一身钢筋铁骨,锤炼他流血不流泪。

    他像沉重威势的山,千钧之力,自有一派刚毅冷硬,不轻言,难俯首。

    温素一时杵在那,货船乘风破浪,飘飘摇摇,颠簸她的心,摆来错去不清晰。

    谢琛敏锐,抓着她的松动,“你的药方该换了。他拿到的那份,只是初期一周的疗程,后续需要把了脉,针对性做出调整。”

    温素一震,她来南方后,一日三顿汤药没断过。

    她问过何文宇,何文宇只说给她补身体的,别的只字未提。

    何文宇非常坦诚,朝她点头。敌我之间,有些心照不宣的事情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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