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需要我……做什么?”

    谢琛稍一偏头,半张脸陷在阴影里,高鼻深目,眉目间阴影最为浓重,十分压人,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他神色不太好,温素心头一跳,萌生不好的猜测。

    僵直腿往前几步,她在沙发侧位站住。

    谢琛拿起桌子上文件递给她,”素津是你的,你不会经营公司,我会教你。你愿意学吗?”

    他声线平,一字一字地,却在温素脑海掀起惊涛骇浪,“我……学?”

    温素觉得这跟天上掉馅饼砸中她一样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从前她也想过掌握一种技能,至少能叫她安身立命。

    可大学因为拼命还债,都是硬靠着记忆力,短时间大量死记,属于应付考试后会直接忘光的那种。

    现在这么多年了,她除了一身忍性,什么都没落下。

    所以才会在骤然得到自由后,惴惴不安。

    偌大世界她身无长处,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。

    温素忍不住抬头看向他,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与他连成一线,白衬衫严谨地扣到最上面那颗,坐姿端正坚毅,令人不自觉诚服。

    她愣怔怔点头。

    能有机会学一样技能她肯定是愿意的。

    男人脸上总算带上一丝笑意,“今天休息,明天先带你去公司看看。”

    温素攥紧手指,有些胆怯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需要准备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用,有我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里突然沉寂下来,日光中细小的灰尘悬浮。

    温素心神战栗,当年父母接连自杀后,她无比惊慌渴望有一个人站出来说,‘别怕,有我’。

    可巨债之下,她卖房卖车卖掉所有,偌大世界没有她容身之所时,会跟她说话就只有债主。

    她呆呆仰望男人,他长得实在好,清俊贵气,高鼻深目,平时穿着一丝不苟的禁欲,好似雄山庄严,不会为任何事所动。

    温素又见过他情欲时的样子,偶尔眉间还会带有一丝邪肆,人也狂,也野,充满进攻力,侵略性。

    但总归来说,他是一个迷人的男人,岁月沉淀过的,像陈酿,张力十足却醇厚独特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靠近他的好,又想逃离他的霸道侵略。

    温素以为去素津,只是转转,真的看看公司长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是要开会,而且是她作为公司老总给底下的员工开会。

    素津小,办公地点不大,只在昌州靠近三环的写字楼里,租了一个小格挡,七八十平。

    员工更少,五六个人,凑起来围在一张小长桌边都坐不满。

    可温素如坐针毡,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,忍不住频频看向男人。

    她上学的时候也出席过一些场合,可那都是凑数的,她在与不在,没人会发现。

    现在却是坐在最上面的位置,对着五六双探究好奇的眼睛。

    谢琛面上淡笑,眼睛沉肃无波,衣冠楚楚,正襟危坐,跟平时她所看见的样子又不相同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身上,谢琛微微偏头在她耳边低声道,“素津是工程承包公司,这里只有常驻办公的文职人员。他们会做自我介绍,你不需要出声,冷着脸点头就行。”

    谢琛知道改变人的性格很难,温素的柔弱无害他很喜欢。

    既然本身是一只羊无法改变,他就给她披上狼皮扮成狼。

    她现在跟着他,又恰巧是素津的法人,他总要教她一点东西。

    就算将来分开,也好叫她不至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,只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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