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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楼上温素没睡着,听着脚步声急促上楼。

    她一惊,手肘撑着床头,刚起身,男人推开门,大步流星跨到床边,“没睡?”

    他阴沉着脸,浓眉蹙紧压着眼睛,一股子压制不稳的风雨欲来。

    温素预感不好,“有事?”

    谢琛掀开被子,抱她下床,“京里出了事,我们现在回去。”

    温素攥紧手指。

    男人下颌绷紧,眼里流露焦急之色,在衣帽间仓促翻出几件她贴身衣物,合上行李箱,过来牵她手,“车票时间紧,午饭来不及,吃得惯高铁餐吗?”

    温素瞥了一眼行李箱,又瞥一眼男人。

    她其实没准备跟男人去京城,诊脉还罢,领证绝对不行。

    她打算今天全部摊开明讲,眼下却不好说了。

    男人步子大,温素被带的踉跄,“出了急事?”

    谢琛转身俯低,单臂横过她腿弯,一把抱起来,“老爷子住院了。”

    成年人四大急,结婚,生子,事业颓,父母病。

    不是闹掰头的时候。

    温素一肚子话,彻底说不出口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乘飞机?”

    最后几阶台阶,谢琛一步跨下,间歇留意有没有吓到她,“没有中午的航班,私人飞机需要申请航线,高铁最快。”

    她哦一声,没话了。

    管平已经开车等在门口,他们一上车,车子离弦一般飞驰出去。

    接下来,入高铁站,安检,上车,下车,截止到京城,她一路安安稳稳,十分乖巧听话。

    好像回到昌州别墅那段时日,起床柔声道早安,腼腆躲他吻。

    一起洗漱后,下楼准备早餐,变着花样满足他口味。

    谢琛大男子主义,是有事他抗,他做主,不是由女人伺候他。洗了手帮忙,却被嫌弃碍事,束手立门口等她,也嫌他目光骚扰人。

    耳朵红到滴血,不敢撵他,小脾气就闷着发,全程不带给他一个眼神。

    用完早餐,送他到门口,要等他车出了院门,才回身。

    晚上回来,不是在门口等他,就是在厨房做饭,前天晚上放浪了,隔天晚餐枸杞汤,巴着她接连三天,炖腰子炒韭菜,没她做不出来的。

    明里胆怯,实际蔫坏儿。

    谢琛那时精神紧绷,面上淡,就当没发现,做多少吃多少。

    结果补过了,夜里发疯好几天。

    她被收拾惨了,暗损他的苦果,自己吃到下不来床。

    老实换了菜谱,黑豆黑枣黑芝麻。

    起初他不懂,以为她爱吃,后来蔡韵都对他有意见,几次暗示才知道,这是给她自己补肾的。

    谢琛这辈子跟人斗智斗勇,惊心动魄的场面不胜枚举。

    他基本记没印象了,唯独她这点小狡黠,记忆犹新,想起来就想笑。

    他哪是喜欢她柔顺,分明是披着老鼠皮的横猫儿,爱撩拨,又色厉内荏,窝窝囊囊的小劲儿。

    弄得他出门查李家,焦头烂额的空隙,忍不住就会猜,今晚回去她闷不声又会搞出什么新鲜事儿。

    车辆驶入谢家,三道岗哨威严庄重,查通行证一丝不苟,谢琛图快,降下车窗露出一张脸。

    岗哨警卫立即肃穆敬礼,抬手放行。

    温素从前听过刷脸这种形容,这一刻有了最深切的体会。

    “我待会去医院,这次情况紧急,先不带你去了。”谢琛牵她下车。

    温素任他十指相扣,短促“嗯”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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