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她真实想法,那本账在一次又一次的暴露里,被她盘算清楚。

    态度越来越坚定,拼尽脑力跟他斗智斗勇,顾全他,也毫不犹豫离开他。

    半晌,他出声,“她回到昌州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谢家宅子严格来讲,算五进院。

    当年改革分配住宅,四进院是王府规制,主要分给各大机关做办公用地。

    谢家原本分两进院,后来谢琛三兄弟长大,人多住不开,才又扩旁边的两进,中间相连改造,有了如今规模。

    季淑华搬进靠内院的东厢客房,并非边远那一排普通客居。

    上流阶层私下放浪形骸,在联姻正事上礼教森严,明面上婚前不同床,不同居。

    是谢琛对她的抵触,越来越显目,谢建国合计不同床,同一个屋檐下,进进出出碰个面,总比两下分离强。

    小唐替季淑华搬行李进来,“谢家这招装病相逼只能管得一时,一旦谢琛发觉,您与他的情分算彻底消磨殆尽。”

    季淑华开行李箱,挂衣服,“所以要在发现之前,把婚结了。”

    “订婚他尚且不愿,仓促间结婚未必能如意。”

    季淑华信他,更信谢建国,“你跟我叔叔之前的想法太危险,李家如今是出了海的泰坦尼克号,想虚假合作乘机捞好处,又想震慑谢家促成婚事。想一还贪二,两个建国发展至今的家族,岂是轻易玩的转的?”

    她显然意已决,小唐不再多劝。

    离开谢家后,他去了一趟什刹海的酒吧。

    何文宇刚从三和总部过来,酒吧白日不开张,他懒散坐在最中间的卡座,开了一瓶酒,自饮自酌。

    小唐环顾一周,吧台酒保在候,墙边蹲着几个正装肥胖的男人,旁边老歪带着几个人手看着。

    那几个肥胖男人,小唐都认识,三和最爱耍阴私手段的小股东。

    背景不大,或没有背景,手里不干不净,喜欢左右逢源,是最没骨头的墙头草。

    “他们还是不长记性?”小唐走到何文宇身边,“跑来京城想投李家?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管。”何文宇胳膊搭在椅背,摇晃酒杯,“你的事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谢建国装病,季淑华搬进谢家,想逼谢琛尽快结婚。”

    何文宇挑眉,“你觉得能结吗?”

    “七成。”小唐对何文宇自然讲真话,“谢建国装的是心肌炎,人老心脏脆弱,进过ICU,医生配合夸大其词。谢琛再不愿意,来一两次大抢救,他不低头也得低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