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自己斟酌。”

    谢琛凝视温素,她长相不出彩,胜在白皙,一副乖入人心的模样,但内里棱角分明,很有韧劲。

    撑着自己熬过苦难的韧劲,也撑着爱恨分明,不愿与他继续。

    谢琛送完邵贺东,转身回到客厅。

    温素坐在原地等他,他拿下来的枕头,被她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九十公分长的大枕头折叠两半,顶住下巴。枕头软,下巴陷进去一半,轮廓尖刻,有种脆弱又倔强的反差美。

    “脉诊了,我想回昌州。”

    邵贺东一番话,像是说了,又像没说,温素无法确定是否怀孕,最好还是立刻离开。

    谢琛立在客厅和玄关之间,没言语。

    温素等几息,没忍住抬头,撞上他的目光。

    一瞬间,她寒毛直竖。

    他目光犹如实质,强烈的如芒刺背,刹那后,变平变缓,是极端的深浓。

    “真不愿留在京城陪我?”

    “你家人生病了,你还要结婚。”温素骨头缝窜凉气,抑制不住胡思乱想。

    又不敢暴露出来,口上应付,“我留这儿只会给你添乱。”

    她实在恐慌万状,深怕刚才送邵贺东出门,两人私下里交流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是怕给我添乱?”

    谢琛望她,她情绪激动,上翘的眼角会飞出一抹斜红,晕染眼尾鬓边,有最极致的娇柔情致。

    他蓦地想起她从前含羞带怯的眼睛,雾蒙蒙的小鹿圆,有杏眼的顾盼神飞,有小鹿的怯怯清澈。

    一汪心意闭紧嘴,从眼尾流露出来,带出绯红色,比所有灿若烟霞的妆容都好看。

    现在只剩斗智斗勇,明显糊弄的说辞。

    “也不是。”温素怕他信以为真,“主要是我不适合在京城。”

    “过几天。”谢琛面目古井无波,一双眼睛又隐隐晦暗。“中医是调理身体,等之前诊断过你的教授回国,再去医院复查耳朵。”

    温素搂抱枕头的手失控抓紧,抓得指甲泛白,僵硬成爪,“我听力半年后才有起色,没必要现在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院子匆匆响起管平飞奔的脚步声,下一瞬他已至门口,“谢总,老爷子昏迷了。”

    谢琛霍然转身盯住他,“什么时候?情况如何?张老在吗?”

    管平气来不及喘,“十五分钟前,张老在,他到病房抢救,我立刻先来通知您,情况还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谢琛大步往门口走,披上外套扭头望她。

    管平为人实在,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,从不夸大其词,用上抢救,只怕情况万分危急。

    温素知道利害关系,不用谢琛开口,“我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真危重,检查时谢琛未必有空,京城她认识的人有限,蔡韵,王阿姨,管平,不拘是谁,复查耳朵就是复查耳朵,旁的项目她推脱得了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邵贺东刚给谢建国打过电话,另一位老朋友电话就接进来。

    “老季,什么事能劳动你给我打电话?不怕大声惊到你鱼了?”

    季淑华的爷爷季和平,是入了魔的钓鱼佬。

    跟谢建国闲得没事,爱插手小辈婚事不同。

    季和平常日钓鱼进山蹲河,季家大小事从不过问。

    邵贺东人老成精,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目的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小辈面子被挂落,一点小事儿。”

    邵贺东笑,“行了,别绕圈子,那位温小姐身体有好转,不会装病耽误你孙女结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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