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素,二十七岁,b型血,快抽吧。”

    医院人多日久,什么人都见过。

    小年轻人菜瘾大,晕针晕血硬陪着来,也不是没有。

    多是一男一女,同性还是头一次。

    护士皱眉,采血很快,蔡韵扶着温素刚转身,迎面撞上管平,她先声夺人,“抽完了,她很难受,先离开这儿。”

    管平偏头望她身后窗口,“这么快?”

    温素煞白一张脸,脚步虚浮往人群挤,“只抽两管血,不费时间。管秘书,我胃里难受,能先去吃点东西吗?”

    管平见她额角缀满密密的汗,抽完血的胳膊耷拉一旁,想起她严重贫血,没用早餐,不好再迟疑,“当然可以,楼下就有早餐店,您跟蔡韵先去,报告我来取。”

    挤出检验大厅,温素有一霎死里逃生的瘫软感,四肢沉甸甸的痉挛,长久用不上力。

    温素不明白怎么和谢琛走到这一步。

    邵贺东几句机锋,犹如漫天席卷的龙卷风,乍起,搅旋,极速颠覆。

    她和谢琛之间烂账刚算清楚,只等分手。如今又添最大阻碍,个中关系,不只谢琛,还有季家。

    在昌州传出退婚,她就险些丢命。

    季家深恶痛恨她,绝不会容忍她怀上孩子,再次影响联姻,她没有生路。

    谢琛是正气凛然的男人,温素信他会袒护出手。

    可眼下时机太巧,谢季联姻必成定局,谢琛能阻拦季家,谢家也会阻拦他。

    温素很有自知之明,莫说她当真怀孕,就算再多几个孩子,也不能和谢家的危急前途相比。

    她决不能再像从前顾及许多,必须快刀斩乱麻,立即离开京城,离开谢琛。

    管平带着检查结果匆匆回到干部病区。

    谢建国刚睡下,谢琛拉上遮光窗帘,示意他先出去。

    管平立在走廊,等谢琛一出来,递上结果,“温小姐的妊娠结果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一墙之隔的病房中,谢建国刹那睁开眼,压在被子上的手掌,悄无声息攥紧,青筋几乎冲破皮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