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站起身,眼神安抚她,“别怕,我在。”

    蔡韵难得认同他,门外是谁都有猜测,最坏也最有可能是谢琛。

    能猝然找到这儿,好情况是发现她们没住别墅,过来阻止。坏情况是季淑华的揭穿暴露,他来安抚挽回。

    最坏的情况,蔡韵不敢想。

    越想,紧迫感越惊心动魄。

    “开门。”

    音色沉稳低沉,有独特的醇厚质感,属于只听声音,便明身份的独一无二。

    温素鬓角沁出汗,她压抑一下午的抽痛感,从肺腑沉落,恍惚是胃,也有可能是小腹。

    何文宇擦干她汗珠,转身去开门。

    他身影消失在玄关,墙面遮挡,开门声后,是长久的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好像门口的人都消失了,空气中却蔓延出威慑,凛冽的压迫气息。

    不声不响挤压氧气,越寂静,越窒息,她成了猫鼠游戏里的胆小鼠,在明知结果,结果未亲眼目睹之前,生出万分之一的侥幸。

    或许是谢建国,也许是季淑华。

    他们后悔了,派人过来处理她。

    只要不是谢琛,她都有转圜的余地。

    一前一后,两个脚步声响起,蔡韵情不自禁搂住温素。

    雪白的墙壁后,一个男人走进光里。

    扑面而来的风尘沧桑感,下颌密密起了一片青灰,领口松跨,裸露一片精壮的胸膛,起起伏伏的鼓噪。

    温素成了木桩石雕,杵在那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男人一双眼睛漆黑,深不见底,又锐亮至极,像磨光冷冽的刀锋,摄取住她。

    从头到脚,将她戳出成千上百的空洞,一片血肉模糊。

    “手怎么回事?”男人视线停驻她手。

    温素条件反射背到身后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何文宇越过男人,坐回原来位置,距离不远不近,态度亲昵自然,“别人欺负她,忍耐下抠破了手心。”

    谢琛目光恒定在她身上,似火又像冰,“包的太严,伤口会化脓。过来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温素不动。

    谢琛往前几步,靠近茶几。客厅顶灯直射他,轮廓清晰,面容暗淡,眼中锐亮的光仿佛柔和。

    “不想住别墅,可以去揽月湾,这里不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这样劝。”何文宇拿起筷子,示意温素对面的空位,“谢总百忙之中难得来昌州,坐。”

    谢琛眯起眼,他目光转移,带上煞气,寒意,凛冽的逼人。

    何文宇泰然自若,扬眉,“素素经济紧张,房子僻陋,谢总多多包涵。”

    他干脆把“素素”,换成“内子”,更匹配男主人自矜的语气。

    谢琛没耐心,大步走到温素身边。

    他步履生风,威势深重,突如其来近到身侧,裹挟雷霆般盯着她,蔡韵心头一抽,情不自禁松开温素,让到一边。

    男人的身影倾轧下来,几乎要覆盖住,温素浑身血液凝成冰坨,动弹不得,慌不择路喊,“何文宇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地,一刹那的寂静。

    男人蓦地攥住她肩膀,何文宇惊醒后立即护住她,“谢总,请你自重。”

    像火山爆发当头又降燃烧弹,谢琛压抑着声调,却压抑不住五脏俱焚的火焰。“你叫他?”

    这急促三个字,一路的担惊受怕,彻底喷发成燃料,烈火活生生烧上头,吞噬他的理智,“你叫他来的?”

    何文宇喜笑颜开,狭长的凤眼蕴浓层叠明亮的光,“素素当然叫我。”

    他掰开谢琛的手,“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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