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的鲜红,愈发衬她破碎,惨白、孱弱的可怜。

    谢琛闻到血腥味,极浓重,远超她脖子伤痕的出血量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刻,他胸膛跳动是静止的。

    他机械转动目光,定格在她小腹腿间,薄纱的大裙摆最应该蓬松,此刻黏腻塌落,紧贴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红的深沉,红的黝黯,湿漉漉的,面积在一点点扩大,仿佛要染尽她的血液。

    谢琛的脸色凝固住,岩浆似淹没理智,不管不顾解她颈上勒进皮肉的鱼线。

    张潇刚爬上背景板,顾不得身上绳索,一把制住他,“你疯了,她身上是定制炸弹,情况未明,你徒手拆引线,就是提前引爆。”

    背景顶上,灯光黯淡,裹挟一片玫瑰的红,映在他眼中,是消神毁骨的攻击性,是竭力抑制的血光。

    “她在出血,大出血。”男人声音嘶哑,几近崩溃。“等不了拆弹——”

    “等不了,也得等。”张潇厉喝,“你现在抱她下去,超出引线范围,炸弹爆炸,她照样得死。”

    谢琛双颊肌肉在抽搐,胸膛起伏汹涌,止不住的颤抖。

    张潇叹口气,从前执行任务,生死一线,谢琛永远是最镇定的那个,不及如今土崩瓦解,万分之一。

    他缓声,“你是不是忘了,大行动之前,准备都是最充分的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大门口管平火急火燎出现,领着一群医护,直奔上台,安全绳业已垂下。

    医护分工有序,背着急救箱,身手干净利落,几息爬上背景板。

    “301的资深军医,最擅长急救,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张潇拍他肩膀,示意手下人接过温素。

    谢琛理智恢复,他紧抱温素无济于事,影响拆弹,不利抢救。

    “务必救她。”

    怀中重量空无,谢琛却仿若不堪重负,双手垂落在身侧。

    挺拔坚直的脊背,犹如山崩摧折,一瞬间不复巍峨,危崖直坠,轰然坍塌。

    张潇密切关注炸弹的情况。

    颈上鱼线连接吊灯,是绳索,也是引线,滑轮是控制机关,也是待爆炸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