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彻底反目敌对,将面临前所未有严峻的打击,不下于李家的重创。

    谢琛不会不清楚这些,可他做的毅然决然,为了谁,何文宇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疯魔至此,哪会轻易放温素离开。

    老鬼也担心,“用不用叫老歪过来,走医生的路子,把温小姐偷偷转移出来,只要安全到了南方,您不像上一次放水,拖个几个月没问题。”

    何文宇笑的高深莫测,“不用那么麻烦,陪我去趟花店,现在我是坐在椅子上的人了。”

    老鬼啊一声,“什么椅子?”

    何文宇起身上楼,“在南方谢琛讽刺我的比喻,素素心里有他,我连边都摸不到。”

    老鬼琢磨几秒,一击掌。

    “嘿!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风水轮流转,他现在别说边儿,温小姐恨死他了,这是给您腾出地方,您胜利在望啊。”

    何文宇没接茬儿,推开门,声音传到楼下,模糊不清的,“不是在望,是在即。”

    “在即?”老鬼追上来,立在门口,“温小姐不是随便的人,性格也不毛躁冲动,眼下她伤心着呢,您这么有把握?”

    何文宇拉开衣柜,笑的云淡风轻,“我对谢家有把握。”

    老鬼醍醐灌顶,“现在季家的脸都被踩烂了,结果谢琛还要季淑华坐牢。季家那老爷子气的吐血,鱼不钓,天天去谢家堵门,闹得谢建国丢里丢面,他肯定不会放谢琛好过。”

    何文宇手指点他,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温素问医生能不能出院。

    医生检查完喉咙状况,“伤口没长好,又撕裂了。短期内避免激烈运动和情绪,你若着急出院,至少再等一个星期。”

    一个星期,日夜与谢琛相处。

    哪怕他不进门,睡隔壁套间。

    温素也觉得如有虎狼,凶视眈眈。

    “我想现在出院。”她坚持,“我嗓子———”

    一种硬吞木刺,梗在喉头的憋刺感,她按耐不住咳嗽。

    医生拿起床头水杯,递给她,“你喉管几乎被勒断,不是小问题。伤口反反复复,严重会致哑。”

    温素老实了。

    天聋地哑,身体发肤两大惨痛,不到半年,她全凑齐。

    而且,有多痛恶肖云漪不护孩子,她自个也护不住。

    庸碌。

    愚蠢。

    医生走后,温素蜷缩进被子里,她心里记挂了三件事,急不可待。

    第一,刀疤被捕却未判,他身上罪恶累累,杀警察一条足以枪毙,无需深挖其他。刀疤个性疯癫,视警察为鼠,他是猫。猫鼠游戏,没有猫主动交代的。

    她母亲的死因,倘若她不指认,大概率还是自杀。

    正义要申明才能令死者瞑目,温素必须给母亲交代。

    第二,李璨,刀疤是受他指使,加上她父亲,无论哪个意义上,李璨都是幕后真凶。

    温素想起谭园刘遥被哄好的笑,刘市长是她父亲,她随李璨逃亡国外,必然要带刘市长。

    可刘市长为人清廉,官声很好,这种清正的人,不会放任自己成为逃犯,背负一世污名。

    这是一条线索。

    还有,何文宇的伤,伤在哪,严不严重,是不是因为受她牵连。

    温素心里七上八下,酸涩难安。

    门开启一瞬,她立即警惕,探出一双眼睛。

    时值下午两点,大部分医护都午休,特护这边儿人更少,她病房没开灯,走廊的灯竟然也关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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