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不清酒气,还是情绪,“一个案子而已,用不着你求我。就算没有这顿饭,你不打招呼,案子下达到昌州,有你在,我也尽全力。”

    谢琛露出个笑,“你有家有室,不是孤家寡人,该走的礼数要走。”

    温素僵立在门边。

    面色惨白,毫无血色。

    她不能推门进去,阻止他俯低至此。

    张潇将案件难点分析的很明白,刀疤现有实证的命案,足够他枪毙百回,只等李璨落网,公提诉讼,有上面重点关注,判决会很快。

    倘若诉讼之前,她母亲的案子没有进展,会被列为陈年积案,移交专门负责旧案的部门,证据搜寻不会停止,可旧案太多,时间无限拉长,一年两年,三年五年。

    再有个十年,并非不可能。

    温素折返卫生间。

    女卫生间位于走廊尽头,分内外两室,洗手池在进门处,与格子间隔间。

    她洗脸的功夫,格子间传来抽水声。

    紧接着两道脚步声接近身后。

    温素脸上水多,顺着眉毛直冲眼睫,她睁不开眼,侧身让出位置。

    脚步声却没动,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,呼吸声先粗后平。

    陌生人不至于情绪跌宕,温素预感不好,擦去眼皮水迹睁眼。

    季淑华似笑非笑。“见到我很惊讶?”

    她身边站着班琼,整个人丰腴不少,肚子很大,对上她目光,不加掩饰的敌意。

    温素摇头,转身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班琼跨一步拦住她,“温小姐见我就没有什么想说的?”

    温素避着她肚子,她挺着肚子步步相逼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是怕孕妇吧?”班琼盯着她,“古有武则天杀女,逼王皇后被废,今有温小姐千里奔袭,闹出血色婚礼,我以为你心安理得呢?”

    温素觉得忍无可忍。

    “怀着孩子,请你积德。”

    班琼脸色掉下来,“我德行不用你置喙,我孩子会庆幸投胎一个好妈妈,而不是拿他一条命,赌荣华富贵。”

    温素鬓发淌着水珠,她抬手抹去,两侧脸颊湿漉漉的,她手也湿漉漉,“那请你站远一点,水湿地滑,以防万一。”

    有求于人,再难听的话不能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