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触感柔软,像羊毛呢料,温素放心抽出来,呢子布料摩擦力大,她一时忘了压住上面衣服。
黑色大衣抽出一霎那,整个箱子衣物都凌乱。
好死不死,一条黑色内裤,正落在她脚面,盖的严严实实。
温素几乎窒息。
男人忍不住笑出声,噗嗤几声,断断续续溢出来。
温素不用抬头,都猜到他忍得辛苦。
她瘫着脸,机械将衣服一件件放回箱子,头一次没有强迫症,任由其无序成堆。
“你证件呢?”衣服乱遍了,每一件她都摸过,“你是不是想说没带?”
谢琛到嘴边的话止住。
温素合上箱子起身,“司机是故意的,证件你不会拿出来。”
她恼的眼睛水亮亮,像只我超凶的小老虎,“你就是想住别墅,你住——”
她翻找钥匙,扔给他,“给你,我走。”
男人不躲不避,用胸膛接了,咚的一声闷响,温素条件反射看他疼不疼。
对上他目光,路灯光线暗淡,他却威严,深沉。
像一个黑洞。
不看,无恙,一看,就被吸走。
钥匙掉在他脚边,落在他投射的影子里,影子左臂自然垂在身侧,手掌紧攥成拳,另一边却空荡荡。
只显出手肘折起的直角,蓦地一动,露出比左臂粗一圈的轮廓。
“我走。”他俯身扶正箱子,手拉杆清脆咔响。
地上行李箱的影子,与他连成一体,单手拉着离开。
温素心脏一颤,轱辘滚动的声音,顺着冷风越来越远,隐约有沙哑的咳嗽声。
她看手机,打车界面寻找车辆的圆圈还在转,圈内显示时间十三分钟。
久的温素心烦意乱,面无表情关闭。
屏幕上立即跳出一个弹窗,提示附近无空闲司机,追加车型,才能更快应答。
温素愈发沉默。
男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,风吹起他衣角,如旗帜一般猎猎。
他身体挺拔如旗杆那般坚毅结实,乘风破浪也不在话下。
可他受伤了。
为救她,毫不犹豫与持刀凶徒搏斗,躺在她怀里时,浑身是血,衣袖吸饱了鲜红,黏在伤口,湿哒哒还在往下滴。
滴在她手臂,怀里,怎么捂都捂不住。
温素捡起钥匙,“谢琛。”
男人脚步顿住,始终背对她。
“你去哪?”温素追几步,“晚上风大,叫车来接你吧。”
谢琛缄默不语,抬步继续走。
温素加快步伐追过去,“真的没有联系方式?”
她其实明白,以谢琛的身份地位,在全国任何一个地方,都不至于流落街头。
说到底,是她过不去良心这关。
谢琛停下步,偏头望她,“没有,你会担心我吗?”
温素不吭声。
男人意图摆在明面了,她担心,必定要挽留他。
她不担心,就不会追上来。
或许女人吃亏就在心软,特别亲眼见他流血,受伤,为的还是自己。
“周皋能来接你吗?”
谢琛沉默片刻,“夜深了,你回去休息。”
温素咬紧牙。
他惯常模棱两可时,答案是否定。
班琼对她敌意甚大,温素不信她在背后不添乱,甚至有可能横加阻拦周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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