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谢知当然不是怕他老登,实在是他老登不可理喻。

    不仅干涉他社交自由,还罗织他罪名,诬陷他妄图分裂家庭,倒卖家庭机密,以此对他动手动脚。

    甚至动棍。

    美其名曰,家法。

    谢知立誓,长大要当一名伟大的法律工作者,推动国内关于家暴,以及未成年保护法的进步。

    争取早日赋予,每一个像他一样,被蛮横、霸道、暴力家长淫威恫吓的孩子,合法合理,捍卫自己人身安全、尊严自由的权利。

    谢琛看穿他远大抱负,一口气梗在喉咙,“孽子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   六、情敌

    打完孽子的当天晚上。

    谢琛做了一个梦。

    梦里,他是飘逸潇洒一团云,世界之大,天南海北,任他遨游。

    但他更想看老婆。

    可看见老婆的一刹那,他呆愣住,心疼,酸涩,措手不及,又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来早了。

    老婆还在张应慈手里,吃不好,穿不好,睡不好,受着虐待侮辱。

    只给二十块钱,叫她出门买肉,买菜,买米。

    谢琛怒发冲冠,飘下来暴打张应慈。

    张应慈只觉得,今日凉风清爽宜人,是个好天气。

    谢琛吐血。

    他跟着老婆出门,看她精打细算,为了五毛钱,被老板嫌弃,“买的起就买,买不起滚开。”

    温素嚅嗫嘴唇,惊恐不安爬满她一张脸。

    她买不了足够的肉,不敢回去。

    只能怯弱杵在那儿。

    不顾尊严和面子,低三下四,哀求老板通融。

    谢琛不是不知道,她从前过什么日子。

    可知道,哪比得上亲眼所见,冲击力之大,震荡他恨不得杀回去,将张应慈碎尸万段。

    他头一次,体会到透彻灵魂的无力。

    疯狂自伤,期望疼痛刺激,从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梦没有醒。

    还在向着他撕心裂肺的深渊跌去。

    他在人群中看见了何文宇,他穿一身月光白的正式西装,捧着最热烈的红玫瑰,一步步走向她。

    替她结账,带她直面张应慈,揭穿杜建平,为她父母报仇。

    然后谢琛见到了自己,彼时他还在京城,何文宇突然找上门,提出合作。

    他看到自己怀疑,试探,最终应允。

    期间无数次,他扯着自己耳朵大喊,“蠢货,老婆,老婆,快去见老婆。”

    也许冥冥之中,自己听到了。

    莫名提出见见那位跟杜建平、李璨血海深仇的人。

    何文宇不应不许,转头送温素去了南方。

    他们,结婚了。

    谢琛飘在空中,肝肠寸断,他已经试过无数种办法,想从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都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他眼见暮色四合,温素盈盈望何文宇,溺毙人的温柔,穿过他,流淌在何文宇身上。

    何文宇顺势吻她。

    谢琛从未有过这么清晰的,一寸寸冲击撕碎的感受。

    无尽的痛苦从内向外扩散,灵魂剥离了。

    天际延伸一股吸力,引着他上升。

    噩梦将醒。

    他在油然而生,巨大的庆幸中,回头望。

    正对上何文宇穿透虚空的眼神,他搂紧温素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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