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眼间像封了一层坚冰,他低头不敢再看,“谢总。”

    “叫钟普言过来。”男人坐上车。

    钟普言是谢氏首席律师,红圈大状。从业三十余年,败绩屈指可数,曾是外交部法律顾问。谢氏法务部在他带领下还有了一个雅称“大陆必胜客”。

    管平了然,这是要从重处理伤人者。

    上流圈层,不乏有私刑报复,囚禁虐打,杀人灭口。

    但管平知道谢琛不会,谢老爷子刚正不阿,纯粹一心为党为国。谢家兄弟三个被教导的是煌煌正道,违纪不法的事他们不会做,也不屑做。

    况且钟普言来了,伤人者的下场只会比私刑更惨。

    隔天早上,温素转到普通病房。她颅内出血不算多,清醒以后不出瘀血意外淤血吸收就转危为安。

    严重的反而是气胸,她肋骨受伤后空气进入胸膜腔,造成肺部压缩,呼吸都成问题。

    又进手术室在胸口开了口子,插了引流管,每一次呼吸都会有积血顺着引流管流到瓶中。

    谢琛过来的时候,护士正在换引流瓶中液体。

    她似乎很疼痛,平时无汗的人,细汗淋漓,眼睛空大无神。

    “温小姐意识现在是清醒的。”医生在旁边解释,“但还会不间断陷入昏迷,护士四个小时会叫醒一次,随着时间延长,如无意外,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坐起来。”

    谢琛在床边坐下来,握住她的手,牙根咬的紧,鬓角轮廓起伏,像一片压抑的死海,表面风平浪静,底下波涛汹涌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谢琛停顿一下,“伤你的人,我不会放过。”

    温素像是才反应过来他存在,迟缓的转过头,“谢琛啊……”

    记忆好像连续起来,她要死了吗?怎么什么都没想起,只记得他呢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谢琛手上用力,攥紧她的手指,让她感受自己。

    “好疼啊。”

    她意识清醒却混乱,跟世界像隔着一层膜,纷纷杂杂的没有真实感,“你怎么来了,季小姐呢?你们订婚了吗?”

    她在自己的世界胆子大多了,那些憋在心底快要发烂的话,她都想问出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谢琛心里像长了草,“我没订婚。”

    她浅显易懂,一直在乎什么他心如明镜。他不习惯解释,况且之前已经解释过一遍,她不会做第三者。

    话说出口,就是承诺。

    可她嘴上信了,却偏偏憋在心里,不问不显。

    他有时候逼迫,也被动承受,很避讳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还没有吗?”温素眼皮轻抖。

    她在一片素白床单里,比布料还白,有引流管中刺目的鲜红对比,恍惚一阵风就能吹散。

    谢琛胸口闷堵,目光落在她脸上,“我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二哥。”门被推开,季淑华拎着果篮,抱了一束百合,“管平告诉我温小姐已经醒了,我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她被丢在谭园酒醒后,就联系管平,却一直打不通电话,直到今天早上才接通。

    她直奔医院,也是想瞧瞧这个女人能狠到什么程度,ICU都进去了,伤却说重也不重。

    颅内出血少,肋骨断裂,却又没扎进肺部,内脏都是好好的,没有损伤没有出血。

    她刚才问了医生,只要后续气胸排空,颅内淤血吸收好,不用半个月就能出院。

    这分寸把握的实在妙,会留下后遗症的伤一个没有。

    却看起来严重极了,叫每个人见了都会信她在鬼门关走一槽。

    这份心机手段,季淑华都得佩服。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