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说,别吓到女客。”

    食物在嘴里变得僵硬,温素怎么也咽不下。

    她知道这里算的上客人的只有自己,还不是体面受欢迎的喜客。

    桌布上密织的花纹纵横网格,这一瞬仿佛层层锋利的利弦,兜头将她分割成无数块。

    谢军走后,谢建国带着谢大和何浓绮很快离席,季淑华目不斜视走过温素,追着去了书房。

    只剩下谢三伸了个懒腰,笑的灿烂,“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温素掐紧手心,才勉强克制好表情看他。

    谢征在桌步下拍拍她的腿,“人活着是需要呼吸的。”

    他力道并不重,也很守礼,两下就撤回去。

    温素本能还是移开腿,胸腔却涌进一股新鲜空气。

    氧气循环带着鼻尖酸涩的要命,她憋不住眼眶,慌张再次低下头掩饰。

    谢征反而端详她,“只要你能忍,就有你忍不完的苦。现在你哭出来,我送你回房间。”

    谢征这种人反而是温素最怕的那种,跳脱,散漫,不着边际,她喜欢安稳,喜欢一成不变,喜欢万事有脉络,都有迹可循,只要摸清规律她就能按部就班的应对。

    她没出声,也不哭。

    谢征笑了一声,抬下巴点点她的手,“你坚持得住,医院留不住。手掌都是血管,感染发炎了你截肢。”

    温素手指惊得痉挛,接着反应过来他是胡扯,纯粹在逗她。

    她眼眶憋的酸胀,就要夺眶而出。她急的站起身。

    门外等有保姆,她一动就进来,“温小姐,要回房吗?”

    温素狼狈冲谢征弯腰,遮着眼闷头跟着保姆离开。

    谢征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背影,直到消失在廊角。

    到了下午,谢琛站在门口抽烟。

    他落在回廊的余光里,慢慢出现一个跟在军绿色身影后面的小点。

    白色针织上衣,高腰长裤,是谢家准备在客房里的统一款式。

    衣服型号不怎么合身,其实以昌州地处西北来讲,跟京城一样属北,女人骨架不会太小。

    温素却是别类,可若是算小,她又穿不下南方姑娘的尺码。

    那衣服穿在身上,肩腰晃荡,胸臀又崩的太紧,纤细又丰满。

    谢琛想起初见时她穿的那一身老年睡衣,若是不想显得风情,又不投入金钱,确实市面上卖的衣码都没有老年睡衣合适。

    她搬到别墅后,衣服量身定做才好些。

    温素走到近门,低垂的视线里突兀闯入一双脚。

    没穿皮鞋,米色的半托看不出材质,她停住脚步。

    一只手掌落在她发顶,熟悉的烫感,“你先回去,蔡韵会照顾你。”

    温素仰起脸,男人的身影缩进她眼眸,他胡茬冒了头,下颌骨的棱角上染着一层青灰。

    她无声噎咽几秒,“我可以一个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听话。”男人很强硬。

    他手指滑动间烟灰落在她发梢,温素没动,男人捋一捋帮她清理了,“乖乖等我。”

    温素知道他要留在京城,席间他父亲已经点明他跟季淑华的婚事,连上一辈的手镯都给出去了,接下来就是商量婚期,广发请帖,两家合宜。

    温素跟着何放出门上车,渐渐蜷缩靠在车门上,避开后视镜再也憋不住眼泪。

    她不笨,甚至因为从前经历还有几分敏锐,她感觉的到谢琛并不像传言里那样被她迷的晕头转向。

    甚至许多时刻,温素从他身上感受到怜惜,感受到宠溺,感受到欲望,可那是高位者居高临下对掌中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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