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沉,声线冷,裹着怒火的寒霜,温素不敢回答了。

    她心中裂了口子,慌野的风胡乱涌过。

    男人跟女人不同,他们心中装的东西太多,权利,名望,金钱,事业……每一样都足以占据他们的心,所以他们不理解女人的心思。

    女人的心一旦坠落在男人身上,就开始渴望关心、陪伴,希望在感情中得到回馈,呵护和关爱,一旦感情中出现第三人,就是一场战争。

    不管是保卫者,还是侵略者,战争永远只有伤害和痛苦。

    也许有深爱的一方会装作不在乎,甚至温顺,男人就会以为他驾驭了人性,平衡了占有。

    温素不喜欢女人之间有战争,曾经遭遇让她完全偏向女性。

    她想离开。

    两人在一起时日不短,谢琛怎会不懂她沉默的抗拒。

    室内热燥,他本身火力旺,内心里又聚了一团火,逼得他眼中厉色翻腾,“说话。”

    温素被他吼得哆嗦,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谢琛彻底被点燃了,“对不起?我需要对不起?”

    他跨步过来攥着温素手腕,掐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,“七十万你拿婚姻去换,七百万倒是女人都做不得了。是张应慈得了你的心意?还是觉得我很仁慈宽容?”

    温素现在不觉得室内热了,卖一样的比喻,恍惚让她回到拼命爬出的泥沼。

    她在极度惶恐中意识到,她真的惹怒他了,不是幸福家园书房那次的三分怒,也不是以前她提及分开的烦躁。

    这次她因为谢家超乎寻常坚定,男人也被空前的撩出脾气。

    她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谢琛炙热的鼻息喷在她脸颊,像是燃着空气的火星。

    激起她全身鸡皮疙瘩,温素止不住颤抖,“张应慈没让……我做第三者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不做情人。”

    这是她唯一能坚持住的底线。

    谢琛笑的薄凉,捏着她下巴的手逐渐收紧,在白腻皮肤上留下红痕指印。

    “张应慈折磨你,羞辱你,对你呼来喝去,置你于死地,你倒是记得他的好。”

    温素密密麻麻的惊颤,在他手中像一只瑟缩的鸟,“张应慈……”

    她泪眼朦胧,“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。”

    没有牵涉第三个人,除开结婚的原由不堪,她在那场婚姻交易里守得住底线。

    “还觉得他挺好是吗?”

    他能容她闹,容她使性子,容她忤逆,但忍不了在她心里还念着男人的好。

    他倏地撒开手,任由温素跌坐在地,浓重的影子笼罩着她,俯视她蜷缩得越来越小的身影,“不后悔?”

    温素嘶哑说不出话,却还是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谢琛笑意彻底收敛,面无表情扫过她脸庞。

    “在这上面,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