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,暂时没回话。

    昌州医院最好的病房也是一室,窗外黄亮亮的冬日阳光斜照,一丝一缕铺进室内,显得十分温暖静谧。

    他环顾四周,空落落的,只有季淑华,“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“你都昏迷了。”季淑华泣不成声,按下呼叫铃,“早高峰辅警开道,刘市长给爷爷打的电话。二哥,你从未病的这样严重,我好怕,怕你……”

    一大堆医生带着护士涌进来,季淑华让开位置。

    谢琛入院,影响是一连串的,谢建国严词拒绝市领导班子前来探望,领导们不能来,就从旁的地方照会,医院院长一上午接的电话能通到省里。

    医院上上下下,称严阵以待不为过,来的都是各科主任,护士长。

    一个接一个的查体,询问。

    谢琛应答自若,他醒后身体的疲惫感并不重,烧退后除了轻微乏力,脸色苍白,他精神大好,躺在床上神情刚硬严肃,很沉着镇定。

    主任们放下心,交代他肺炎不严重,只要后续不在起烧,就没有危险。

    季淑华咬了咬牙,追问,“那之前为什么昏迷不醒,是有什么诱因吗?”

    医生沉吟一下,几个主任交换眼色,“疾病诱因很复杂,也很笼统。您若担心后续复烧,尽量保证患者情绪稳定,心情愉悦,避免见风,熬夜,饮食上多清淡忌油腻……”

    季淑华没听后面,前几句已经能达到她目的。

    早上因为有了血迹,温素躲过一劫,现在医生有了诊断,是如何也不能再放过她。

    医生们刚离开,周皋陪谢建国用完饭,正好回来。

    谢建国问起医生嘱咐,季淑华一字不差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谢建国面上很平静,挪椅子在床边坐下,“来昌州都快认不出你是谢家的种了,身体还没老子强。”

    谢琛坐起来,倚在床头,“这不是很好?说明您比我还能活的长久。”

    他是打趣,谢建国眼底却凝重,“你再作践自己,不光活不过来老子,连老刘也活不过。”

    老刘是谢建国同期兵,比谢建国大五岁,年前诊断出肺癌,医生说最长活不过年底。

    谢琛不在意,“那倒不至于。”

    他看来像生死不顾的混不吝,直接击中谢建国心中隐秘最深处。

    谢建国今年快七十了,人到一定年级,不可避免触碰死亡,他年轻时悍不畏死,可老了,儿孙绕膝,国泰民安,他期望能多看几年亲手打下繁荣盛世,不接受任何打破这期望的危险出现。

    白发送黑发,老哭少,丝毫的苗头,一经发现,坚决扼杀。

    谢琛又等了一会儿,送餐的护工出现后,他拧紧眉头,“管平呢?”

    季淑华心中一慌,不由看向谢建国。

    他很沉的住,“放他去吃饭了,刚离开。”

    谢琛一顿。他想问的不是管平,是另一个。

    他右臂埋着留置针头,透明冰凉的液体无声涌入血管。

    有一种察觉不到,却切实体会的凉意在心头攀升。

    不久前,同样是高烧入院,她被谢征带来见他,夜深风急,偎在他怀里,长发散了他满怀,他晚上还有定点一瓶吊水,输液管被她偷偷捂在怀里,还以为他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消炎的吊水能有多冷,那点微不足道的温度,冷或热他都感觉不到。只有她像陪护小孩子一样,陪护他。

    谢琛若没发觉这些细微之处,待她也许就如平常。

    可她细密,善于隐藏,做什么想什么从来不说,一点点捉迷藏埋惊喜,只能被他自己发现。

    有一些他立刻就察觉,有一些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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