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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若是今晚不死,世人正好知道,宫里养着一帮庸医。”

    柔嘉一想也是,便又放下心来。

    说话间,阿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王爷,王妃,马车已经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楚玄信扬声说道: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他和柔嘉想的一样,若不是因为祝成景特意找上门来,以李氏的遗物做威胁,今日根本就没有去丞相府的必要。

    二人出院门时,高媚儿仍然在不知疲倦地叫喊着。

    上了马车后,柔嘉这才想起来,还不知道新搬的丞相府在什么地方。

    柔嘉十分尴尬地扶着额头:“大意了。”

    楚玄信对赶车的阿常说道:“去未央大街。”

    阿常立刻一样鞭子,马车稳稳地驶了出去。

    柔嘉心头思绪万千,也不瞒他:

    “王爷,刚才的事情还好你不介意。但是这趟去丞相府,祝成景那个狗……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的父亲,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从我这榨取些什么利益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十分抱歉,又要连累你了。”

    楚玄信朝柔嘉看了过来:“阿柔,怎么成婚之后像换了个人一样,本王记得你先前在乡下土炕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
    柔嘉:“……”这个人,能不能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!

    但是见他并未在意丞相府,心头也松快了不少。

    她呵呵假笑着道:

    “这不是嫁给王爷您了么!早就听说王爷英明神武,文采斐然,我就在家临时抱佛脚多读了几本书。希望能跟王爷说得上话。”

    楚玄信喔了一声,学着她的样子假模假式地说道:

    “爱妃真是用心良苦。倒是为夫肤浅了。既然王妃读了些圣贤书,想来已经知晓趁火打劫是件恶行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王妃不如就将那一百万两黄金还给本王吧。”

    柔嘉一听,立刻就不干了:“喂喂喂!楚玄信你想都不要想!到了我口袋的诊金那自然就是我的了!”

    她眼珠子一转,又否认道:“哼,那才不是诊金!那分明是你给我的嫁妆,你要是敢打我银钱的主意,我立刻就去写几张大状子,贴的满城都是!”

    “我就写,堂堂七王爷,竟然是个吃软饭的小男人,和天底下那些最无耻的男人一样,要打媳妇儿嫁妆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知道,王爷肯定不是这样的人!”柔嘉说着,瞪大亮晶晶的眼珠子看着楚玄信。

    眼神里写满了笃定。

    “王爷是威武大男人,是天底下最值得仰仗的男子,又怎么将那些身外之物看在眼里,才不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,更不会说话不算话呢!”

    对待这样的男人,就得上茶艺!

    这一套组合拳说完,楚玄信听得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一方面是因为柔嘉说的话让他听起来心里十分舒坦;另一方面则是因为,柔嘉说话时,整个人立刻鲜活了起来,和先前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让他觉得十分难得的自在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十分微妙,甚至他活了十九年,还从未有一刻是像现在这样,轻松又自在。

    他眼里的光华流转,玩笑道:“那万一你看走眼了怎么办?我就是你嘴里说的那种爱吃软饭的男人,就想靠着女子过活怎么办?”

    一缕阳光透过车帘照在了柔嘉的脸上,更衬得她肤白如雪,红唇水润,她唇角微勾:

    “喔,王爷愿意出卖色相,那岂不是更好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