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愿进监牢,除了不能暴露她猜到内盐场的秘密外,还有一层目的。

    那就是让他被关在这里求助无门,进退两难。

    刘大人。

    这次跟着顾玉来的那个胖乎乎的刘大人。

    前天晚上,他听见顾玉敲响了刘大人的房门,不知他们在密谋什么。

    只猜到顾玉想单独行动,便先去了河边堵截她。

    如果顾玉在前天晚上,就谋划好这一切,所有的意外都被她算计在内,走一步,看十步。

    这样的对手,真的是...

    君泽的手还在栏杆上撑着,乱蓬蓬的头发挡住他一双桃花眼,里面涌动着强烈的情绪。

    真的是。

    太让人兴奋了。

    林巡检对她的态度不温不火,到了县衙,南望县的县令正在给刘大人奉茶。

    作为一县的县令,林雨石能在南望县说一不二,但是真碰上京官,还是来巡查的京官,他只有奉茶谄媚的份儿。

    顾玉从林巡检身后走了出来,对着刘大人深鞠一躬,道:“宝泰县秀才顾亦真,拜见刘大人。”

    刘大人坐在上首,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

    转而对林县令道:“这位顾小友在清谈会上一鸣惊人,与我相识一场,她若是年少无知,犯下了错,我代他给林县令赔个不是。”

    林雨石哪儿敢让刘大人给他赔不是,赶紧道:“大人言重了,这都是误会,是误会。”

    刘大人笑眯眯道:“那就多谢林县令网开一面了。”

    林雨石笑着应了,旁边的林巡检给他递了一个眼色。

    他忽然发怒,对林巡检骂道:“蠢材!你怎么做事的,居然把秀才公抓进牢里!”

    林巡检赶紧请罪道:“今日盐场有人暴乱,大家都指认是顾秀才还有一个姓何的男子,卑职一时失察,惊扰了顾秀才,实在有眼无珠。”

    顾玉知道他们这是在试探她,便摆摆手,道:“林县令、林巡检言重了,此事是我不好,听信了小人谗言。”

    刘大人在其中和稀泥道:“既然是误会,那大家不妨摊开了说说,别传出去,说本官袒护熟人。”

    顾玉一脸惭愧道:“我知道刘大人这次随钦差前来巡查江南,早在京都时,刘大人就对我颇为照顾,我想着为大人做些什么,在宝泰县时,偶然听到那个姓何的说...”

    刘大人问道:“他说了什么,顾秀才你别担心,这里没有外人,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顾玉低着头道:“那姓何的小人说南望县的盐场大量贩卖私盐,我一时糊涂,听信他谗言,想一探究竟,再来禀报刘大人,便随他一起进了盐场。

    谁知,到了盐场他又到处跟人说内盐场里有细盐,后面更是说内盐场里有银矿。

    我知道这话前言不搭后语,恐怕不真,但那时他已经掀起盐工暴乱,我只能随波逐流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他最后还诬陷是我说的,还望刘大人、林县令明鉴,我真的毫不知情。”

    刘大人摸了摸胡子,对林县令道:“贩卖私盐?林县令,可有此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