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昨天芳贵太妃就已经好转了,但是今天依然放进来了这么多人,把锦宜别墅弄得像是筛子一样。

    安亲王谨慎小心,怎么会容许这关键时刻,进来这么多人。

    顾玉走进院子,看见另一群大夫无所事事地在那里闲聊,便走过去问道:“诸位前辈,可有见过芳贵太妃,她的病症如何?”

    一个跟顾玉年龄相仿,圆脸的年轻大夫道:“我进来两天了,还没见到芳贵太妃,亦不知芳贵太妃病症如何。”

    另一个大夫也道:“我也没见到。”

    大家都没见到。

    他们进来锦宜别墅后,被侍女照顾得周到妥帖,日日高床软枕,玉盘珍馐,不像来治病,倒像是来享乐的。

    顾玉故作遗憾道:“那我们怕是领不了赏金了。”

    圆脸大夫十分憨厚,道:“赏金倒是其次,我实在想知道芳贵太妃究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,让这么多以大夫束手无策,侍女所说的那个大夫,又是用了什么药,让芳贵太妃好转起来。”

    顾玉道:“可惜我们见不得芳贵太妃的面。”

    圆脸大夫道:“不过我能与这么多前辈一块儿交流已经很满足了,众位前辈医术高明,帮我解了许多困惑。”

    顾玉在心里默默给这个大夫竖起大拇指,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进来,这份求学不求钱的心态值得每位大夫学习。

    圆脸大夫对她道:“还未请教兄台姓名?”

    顾玉还未开口,身后就走来一个今天一块儿进来的大夫,道:“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,著作《千金脉考》的冷大夫的孙子,小冷大夫冷流。”

    圆脸大夫虽然没听说过冷流,但显然被著作《千金脉考》的冷大夫的孙子这个名号镇住了。

    当即恭敬道:“原来是小冷大夫,久仰大名。”

    顾玉满头黑线,久仰什么大名啊,她的大名都是假的。

    圆脸大夫道:“在下名叫甄群,您唤我小甄就好。”

    顾玉道:“小甄大夫好。”

    甄群道:“恕我冒昧,小冷大夫的眼睛怎么了?”

    顾玉道:“我自幼失明。”

    甄群感慨道:“想不到小冷大夫自幼失明,还能学医学得这么好,真是令人佩服。”

    顾玉竟不知自己除了冷大夫的孙子这个名号,哪里能看出来学医学得这么好。

    知道甄群在拍她马屁,便谦虚道:“我医术不精,当不得小甄大夫夸赞。”

    甄群道:“恕我再冒昧,我在看《千金脉考》的时候,有许多疑问,不知可否请教小冷大夫?”

    顾玉:这的确冒昧了,冷大夫的《千金脉考》老厚一本,我看都没看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