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到底是什么身份,天南地北的奇珍异宝,都集聚在这里。”萧行之问道。

    “岚烟只听命于楼里的管事,也不知酒楼的东家是谁。”岚烟不动声色地挽着袖子,为顾玉和萧行之添酒。

    “南洋商船供,花雨琉璃钗一支。”

    一美人捧着一支花雨琉璃钗从他们的小隔间经过,萧行之瞧了瞧成色,赶忙拉铃跟人竞价:“费酒楼居然也有这么清透的琉璃,较之琳琅阁的也不逞多让,我买下,当给咱们妹子添妆。”

    顾玉看着那支琉璃经过,的确清透,这个时代提炼琉璃的技术还很落后,饶是她费了些心思,炼出来的琉璃还是有些浑浊,这串钗应该是从海外来的,她也想研究一下,便没拒绝萧行之。

    萧行之财大气粗,连续跟人对着摇了好几次铃铛,才把这支花雨琉璃钗拿下。楼里的侍从走过来道:“这位贵人,请跟随小的去后面取宝。”

    萧行之前脚刚走,后脚一个膘肥体胖的男子不顾侍从阻拦,直直闯了进来:“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跟爷抢东西。”

    那人一眼就看到坐在顾玉身旁的岚烟,脸上怒气更甚,一把摔了手里的酒壶。

    “好哇,管事的说岚烟姑娘今日身体不适,不便奏琴,原来是在陪这个小白脸,竟敢扯谎糊弄爷。”

    岚烟心下不悦,站起身来,沉声道:“这位贵人不是第一次来,应当知道费酒楼里不容闹事之人。”

    又过来两个侍从,拉着那人就要把他往外赶。

    那人一巴掌狠狠扇向侍从的脸,道:“知道爷是谁吗?宫里盛宠的周宝林是爷的表妹,惹恼了爷,爷让圣上把你这楼拆了。”

    张向荣原本是县令之子,表妹意外成了圣上的宠妾,才跟着发达起来,地位陡升,他便不知天高地厚,喝了点酒就在这里撒起泼来。

    顾玉看到楼里人正把他拉出去,本不欲再计较。但是听他叫嚣着周宝林,不由眼神一冷,浑身渗出寒意。

    既然都送上门来了,就别怪她不客气。

    她把酒杯往桌上一放,轻拍桌子道:“慢着。”

    楼里的侍从在关键时刻都能充当打手,但张向荣生得强壮,力气也大,拉着他颇为吃力。

    顾玉踱步到张向荣跟前,冷声道:“你可知为什么岚烟姑娘不便与你奏琴吗?”

    不待张向荣反应,她一双凤眼露出轻蔑,对他道:“因为你,不配。”

    自从表妹周宝林得宠,张向荣可谓春风得意,蓦地听到顾玉这话,气得目眦尽裂:“你算是个什么东西,找死。”

    说着用力挣脱侍从的束缚,粗壮的胳膊裹挟着一阵劲风向顾玉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