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发黑,还是道:“卑下遵命。”

    顾玉洗干净脸后上了君泽的马车。

    不愧是当初能把她撞飞出去的双马骈驾,不仅外表稳固,里面也宽敞奢华。

    三侧围榻,地铺上好的兽皮,中间还放了一个紫檀木小桌子,上摆着棋盘和茶盏。

    行驶时,茶盏里的茶水都不见晃荡。

    待她坐定后,君泽懒懒看她一眼,刚洗过的脸透着一种清润,一缕发丝湿哒哒贴在额头。

    君泽心道,一个大男人,怎么生得这般女气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君泽道:“路上无聊,顾世子来下盘棋吧。”

    早就听闻逍遥王是个棋痴,下得一手好棋。

    顾玉本想推辞,转念一想,不下棋她跟逍遥王的确没什么可说的,便应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执黑子,逍遥王执白子。

    逍遥王的棋路跟他人一样,霸道蛮横,寸步不让。顾玉本就没想赢他,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。

    “说句实话,本王真是钦佩顾世子的本事,怎么会有那么多新鲜想法,又是清谈会,又是招商的,每次都能给人带来惊喜。”君泽漫不经心道。

    “王爷过誉了,卑下不过是趁势而为,王爷才是真正智勇双全之人,卑下钦佩不已。”顾玉一面看着棋局,一面思忖着他突然说这话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若本王没记错,明年顾世子就要及冠了吧。”君泽落下一粒白子,堵住了她的去路。

    挑出黑子时,顾玉注意到他换扳指了,金镶青玉,这搭配骚包得很,戴在他手上又觉得再适合不过。

    “劳王爷挂心,到时一定给王爷发封请柬。”顾玉道,下了一子,将将挽救局面。

    “本王还记得,顾世子有个胞妹,还有半年就要成婚了,到时别忘了也给本王一封请柬,本王亲自送贺礼过去。”君泽乘胜追击,不给顾玉喘息的机会。

    顾玉看着棋盘的眼神忽变,下出的黑子凌厉尖锐,死灰复燃。

    她语气冷淡,道:“王爷日理万机,舍妹的婚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棋盘上,黑白两子开始真正的厮杀,君泽勾唇一笑,这才叫下棋嘛。

    马车停到商行的时候,君泽已经把顾玉的黑子牢牢围困,尽管顾玉后面奋力抵抗,还是填不完前半局没用心时落下的陷阱。

    “顾世子棋力不凡,以后有机会与顾世子再弈吧。”

    白子落下,黑子瞬间溃不成军。

    君泽掀开帘子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顾玉看着他的背影按捺不住焦躁,她还是没能达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。

    人家三言两语一挑拨,她就忍不住破防,露了软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