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?

    如果真的关心他,怎么会过这么久才追过来?

    如果真的关心他,作何露出不耐烦的表情,像是他多无理取闹一样。

    在顾玉的手再次碰到他手腕的那一瞬间,君泽用力推搡着顾玉的肩头,怒道:“本王让你滚啊,你听不见吗?”

    君泽没有压低声音,此话一出,周遭人都听见了,连关言的面瘫脸上都露出一丝意外。

    君显扬了一下眉,恨不得朝天吹个口哨。

    顾玉一个不防,后退半步,整个人都愣了,眼睛的余光看到众人都朝她这里看。

    谁都是要面子的,她一心想看看君泽的手怎么样了,却被他当众骂滚,还被推了一下,那力道不轻不重,却让她失了面子。

    她自讨了个没趣,只低头拱手,行了个礼,道:“下官先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冷淡疏离,像是以往那些不分尊卑的相处都是过眼云烟。

    君泽冷着脸,说不出旁的话,转过头看满院的纷乱,任由顾玉独自离开。

    手腕的痛不知怎么就蔓延到心口。

    恰好安亲王府一个貌美的女眷哭着跑了过来,梨花带雨跪到君泽脚边,哭道:

    “王爷,奴家是被三郡王掳来的良家妇女,身家清白,若王爷不嫌弃,奴家愿当牛做马侍候王爷,求王爷饶奴家一命。”

    她嘴里说着自己是良家妇女,又自称奴家,衣衫松垮,就是奔着装可怜,勾引他来的。

    这谎言拙劣不堪,跟那个什么鬼的郦若如出一辙,偏偏顾玉看不清楚。

    君泽语气森然道:“你是什么身份,也配来侍候本王。”

    顾玉脚步一顿,刚在八方赌坊说骂她目无尊卑,现在又对这个女子指桑骂槐,这是暗戳戳讥讽她呢。

    顾玉抿紧了嘴角,脚步加快,离开了安亲王府。

    一直忙到深更半夜,安亲王府才消停下来,君泽直接住入安亲王府的一处客房里。

    对着烛火自己给自己涂膏药,缠手腕。往常关言会给他搭把手,今天熬得太晚,他让关言先回去歇息了,一个人自虐一样在这里鼓捣。

    他心里不静,最后一圈的结怎么也打不好,烦躁地锤了一下桌子。

    红颜知己,红颜知己,狗屁的红颜知己。

    他把顾玉当知己,顾玉呢?

    把他当疯子。

    说别人是知己。

    那么个女人,打眼一瞧就知道处处不如他。

    他跟顾玉认识这么久,那个女的最多也就跟顾玉认识一个月而已。

    他跟顾玉到江南后并肩作战,生死相交,月下对酌,甚至一起在芦苇荡睡过觉。

    等等,那个女人是不是也跟顾玉一起睡过。

    想到殷三爷那句“男人,不就那回事儿嘛”,君泽险些没把自己气死。

    顾玉!!!

    你这个道貌岸然,肮脏下流的衣冠禽兽!!!

    他再次锤了一下桌子。

    这时,敲门声响起,打断了他的思路。

    他咽了一下口水,都这么晚了,谁会过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