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玉在梦里苦苦挣扎,无意识地喊疼。

    君泽想掐上她的脖子问一句:你也知道疼吗?

    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干。

    他是恨极了顾玉的无情,但又狠不下心去折磨顾玉。

    如果可以选,当初在皇城街头,他宁可没有停下马车,跟顾玉结识这一场。

    可没有如果,君泽放下碗,轻轻吻上顾玉的唇,喃喃道:

    “最后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顾玉,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心软。”

    “从今往后,你的生死荣辱,与我无关。”

    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,君泽迅速从窗户里逃了出去。

    冷流听信侍女的话,前去找了冷大夫,可是冷大夫说刚刚并没有派人来找他。

    想到独自在屋子里的顾玉,冷流脚下生风,快速赶来。

    屋子里十分安静,顾玉独自躺在床上,哼哼唧唧喊疼。

    冷流脸色一变,快速走到顾玉面前替她把脉,除了发烧,脉象并无异样,冷流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但是他看到顾玉脸上的水渍,还有床头的空了的茶碗,眸色一凝。

    环视四周,发现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儿,他冷着脸走过去。

    “啪”一声。

    冷流将窗户关严,用里面的栓反锁上。

    顾琼端着药从外面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冷流问道:“刚刚三小姐回来过吗?”

    顾琼道:“没有啊,小冷大夫不是一直在吗?”

    冷流的脸色愈发难看,他道:“时刻守着,别让不相干之人进来。”

    顾琼感觉得到冷流对她的疏离,不悦道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
    君泽刚刚着急逃走,一下子跌倒在竹丛里,身体亏耗太大,他一阵头晕目眩。

    又恰好听到了冷流这句话,几近心碎。

    在外蹲守的岚烟看到君泽,匆匆过来扶他,小声道:“王爷,您怎么样?”

    君泽挣脱岚烟的手,道:“无事。”

    他从小门出去时,外面一阵敲敲打打,他隐藏在人群中,看了半天才明白。

    顾玉的未婚侧妻孙采薇,来给顾玉冲喜了。

    孙采薇进不了宫,只能去礼部请求,又经过礼部官员传到圣上耳朵里。

    本就是圣上赐婚,现在顾玉发着烧,情况危急,圣上大手一挥,同意了孙采薇来给顾玉冲喜的请求。

    事发突然,孙采薇坐着一顶浅红色小轿就来了,吹吹打打,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“这孙小姐对顾小公爷真是情深义重啊,顾小公爷还没醒,她都敢嫁过来冲喜,不怕守寡吗?”

    “虽然是侧妻,但是有圣上的赐婚圣旨,与正妻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
    “顾小公爷好福气,昏迷不醒,都有美娇娘巴巴地凑上来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顾小公爷若是对孙小姐不好,那才是丧良心。”

    “先别说好不好呢,顾小公爷能不能醒来还是一回事儿呢。”

    君泽浑浑噩噩地站在人群里,他缩了缩发疼的胳膊,像个局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