诈我!”

    她被气得身子发抖,可又不知为何要生气。

    顾玉声音有些低沉,道:“多谢郡主告知。”

    松阳压着怒火道:“只是这样?”

    顾玉拉直了嘴角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松阳道:“你知道了是我表哥救的你,然后呢?”

    顾玉沉默了下来,假如没有顾家的仇恨,她应该过去找君泽,表达自己的感激,甚至可以向君泽坦露心迹,告诉君泽,她也是喜欢他的。

    可世间没有假如。

    顾家的仇恨是一座大山,在父亲的牌位前,她选择背起的那一刻,就再也无法放下,也无法回头了。

    顾玉垂下眼帘,道:“一切如旧。”

    松阳不可思议地看着顾玉,道:“所以你是打算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?”

    顾玉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松阳怒不可遏,道:“你知道我表哥给你放血之前,刚生了一场大病吗?你知道他放完血,连路都走不稳,还是去我家叫上我,让我把血给你送过去吗?你知道他因为失血过多,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,才缓过来吗?你凭什么能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,凭什么!”

    面对松阳一声声质问,顾玉心如刀割,却低着头,无法回答松阳。

    君泽为何会生病,旁人不知,她再清楚不过。

    是她在三九寒天,将君泽推下水。

    一次又一次。

    把君泽的心伤透了。

    松阳看顾玉逐渐红了眼眶,道:“你昏迷不醒时,分明也叫了我表哥的名字,为什么现在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!”

    顾玉猛然抬头,她怎么会在昏迷时叫君泽的名字,还被松阳听见了。

    松阳道:“你心里明明也是有表哥的,为什么要这般伤害他!”

    顾玉握紧了手,嗓子里仿佛堵了棉花,纵有千言万语,却一句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,无非是掩饰她的无耻。

    明知那个人对她情深义重,可是无法靠近一步。

    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君泽对她的好,又要因自己的仇恨当做从未发生过。

    最终,顾玉只能留下一句:“松阳,我别无选择。”

    松阳端起茶水,泼到顾玉脸上,道:“别无选择?呵,不就是舍不下你那些妻妾,不就是不敢面对世俗偏见吗?我表哥真是瞎了眼,会喜欢你这么个自私懦弱之徒。”

    松阳就要转身离开,顾玉拉着松阳的衣摆,仰头恳求道:“还请郡主不要告知王爷我叫过他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松阳看向顾玉的眼神充满厌恶,道:“你放心吧,我才不会再给他希望,你这种狼心狗肺之人,怎么配得上我表哥。”

    松阳说完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顾玉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,她机械地躺在床上,对着夜色发呆。

    黑夜之中,君泽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。

    那只白猫从门缝里钻了进来,或许今日的顾玉太过平静,让白猫也收敛了以往的张牙舞爪。

    顾玉向它伸出手,可是白猫一脸傲慢地在那里舔毛,不肯过来。

    顾玉打开柜子,从里面找到了君泽的大氅,白猫开始在顾玉脚下打转。

    安静的房间里,顾玉幽幽道:“你想他了是吗?”

    白猫喵呜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顾玉抱着大氅回到床上,那猫便跳到大氅上面。

    顾玉将大氅和白猫一齐搂进怀里,哽咽道:“对不起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