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日是他为数不多得以喘息的时刻。

    与长公主和表哥不同,二舅舅君显对他的疼爱不掺杂任何利益。

    也不会对他母亲孝悯皇后之死讳莫如深,而是大咧咧告诉他母亲君梦兰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
    他终于能在二舅舅的言语中编织出母亲的模样,偶尔幻想一下。

    可惜君显不愿意在京都多待,带着兰兰继续游山玩水去了。

    提到君显,君泽就犹豫起来。

    若让二叔看到五皇子现在成了这幅样子,怕是不会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这时,一阵啜泣声传来,竟是五皇子在哭。

    五皇子一脸痛苦道:“表哥,求你了,我真的很想他们。”

    男儿有泪不轻弹。

    君泽看着五皇子这副样子,再次心软。

    又或许,五皇子见了二叔后,能够振作起来呢?

    君泽道:“等二叔入京,我想办法让他来见见你。只是在此之前,你切不可再这么颓唐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五皇子得到君泽肯定,眼中这才恢复了一丝神采,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君泽抚摸了一下五皇子的头,道:“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五皇子道:“表哥,你一定要跟顾少傅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君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,他何尝不想跟顾玉好好的。

    五皇子道:“顾少傅是个顶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君泽怎会不知顾玉的好。

    君泽道:“我知道,我会跟她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在君泽要走之时,五皇子再次牵住他的衣袖,还是把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,道:“德荣的尸体,在哪里?”

    君泽道:“他死后被拉去了乱葬岗,后来我让人把他找了出来,备了上好的棺椁,已经安葬好了。”

    五皇子这才放开君泽,喃喃道:“那就好,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,我以后找不到他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着实不祥,但君泽不忍苛责他,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五皇子府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途经一处无人的小巷,外面传来一阵喧嚣,马车被堵得前进不得。

    君泽掀开车帘一看,竟是王沛带着人堵他的道,还嚷嚷着:“这是谁家的马车这么不长眼?敢跟我王家的马车抢道。”

    君泽心情不好,一看到王沛手心就痒痒。

    但正值多事之秋,君泽不愿跟王丞相对上,便放下帘子,没好气儿道:“让他滚!”

    王沛见君泽没有出来揍他,心中大喜过望。

    赵尚书说的果然没错,君泽此时不敢惹事。

    那么此仇不报更待何时,王沛大摇大摆走近,像是刚发现君泽马车上逍遥王的标识,道:“呦,这不是逍遥王嘛,您换了马车,我一时没认出来,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门小户跟我抢道。”

    君泽握紧拳头,忍无可忍,干脆下了马车,冷冷道:“王公子,是上次的伤没养好还是怎么着?怎么又出来找揍了?”

    王沛看到君泽那张写着“嚣张跋扈”的脸,就忍不住打哆嗦。

    但是看到君泽为了低调,已经将原本坐的双马骈驾换成了普通马车,再加上赵尚书的挑唆,便似有了底气。

    逍遥王说话一如既往不客气,王沛终于挺直了腰杆,怼了回去,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了,小爷我就是站在这儿给您揍,您敢揍吗?”

    君泽磨着自己的后槽牙。

    老虎不发威,当他是病猫吗?

    就算他一时落魄了,王沛是什么东西,也敢来他面前挑衅。

    正要吩咐手下人上去打,只听“咣”一声。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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