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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圣上凉凉地扫了君泽一眼,道:“滥用私刑?引起哗变?君爱卿,可有此事?”

    君泽在心里憋了口气,人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。

    最近他谨言慎行,还是没能躲过被人存心挑刺。

    君泽上前一步道:“三日前,有几个官兵演武时故意踩踏百姓田地,臣知道后,便按军规惩罚了几人,可若说滥用私刑,引起哗变,是万万没有此事。”

    老御史道:“王爷都说了演武,那几个官兵也是为了尽快完成您布置下的军务,踩踏田地情有可原。可是事故已成,您一来没有安抚百姓,弥补百姓的损失,二来对官兵的刑罚过重,听闻那几个官兵受完刑昏迷不醒,引得人心惶惶。”

    君泽脸色难看起来。

    他之所以没有安抚百姓,及时弥补百姓的损失,是因为踩踏的田地归属于一个宗族,而且踩踏情况并不严重,影响不了今年的收成。

    若他把那片土地的主人单独找出来,大张旗鼓去弥补那一户人家,免不了被那几个兵痞子记恨在心。

    他们可能对整个宗族有些忌惮,族长也不会不长脑子,为了那么一点儿庄稼把田地主人推到兵痞子面前。

    可若是知道这块儿地具体属于哪个人,那个人要是在宗族里没有地位,就会被这几个兵痞子怀恨在心,揪着不放。

    而仅仅处罚那几个兵痞子,则是按照军规办事,他们不敢不服。

    这次他下手的确狠,超出了军规的惩罚范畴。

    可情况不同,如今正值丰收之际,秋高气爽,也是练兵的好时候。

    一些坏心眼儿的官兵在练兵时想要抄近路,就会多发踩踏农田事件。

    农户碍于军户的威严,敢怒不敢言。

    所以他要狠狠处罚,以儆效尤。

    这些话他本可以辩驳的。

    以他的舌头,三言两语就能把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老御史怼得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可是他看着老御史自以为是的面容,圣上比天色还要阴郁的脸色,忽然不想辩驳了。

    罢了罢了。

    就算今日他不被罚,明日还会有其他理由。

   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
    君泽道:“臣一时鲁莽,请圣上降罪。”

    老御史惊讶了,没想到向来嚣张跋扈的逍遥王竟有乖乖认罪的一天。

    他还以为要废许多口舌,又要生一场气,速效救心丸他都悄悄备在袖子里了。

    其他人心里也有了数,逍遥王果真失了圣心,竟对这种小事低头,看来五皇子派真的完了。

    圣上道:“滥用私刑...你对那些官兵用了多少刑罚?”

    君泽道:“四十军棍。”

    在场官员倒抽了一口凉气,下手真够狠的。

    圣上似乎对君泽很失望,道:“廷杖二十,给你长长记性,你可有异议?”

    君泽压下心里的不平,道:“是臣罪有应得,谢主隆恩。”

    不需要宫卫来拖他,他径直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他趴在硬邦邦的凳子上,任由宫卫高高举起长杖,然后用力落下。

    秋风微冷,空气酝酿着潮湿。

    他咬着牙,紧握双手,思绪却飘得很远。

    之前顾玉也像他这样在奉天殿外受刑的吗?

    她的心境又是如何?

    有着怎样的不甘心?

    二十杖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行完刑,君泽带着伤痛跪在奉天殿前。

    入目是高高的门槛,辉煌的宫殿。

    他思绪万千,最终只剩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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