示顾玉他不在意她的身份了,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,让顾玉依然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还是说女孩子脸皮薄,就连顾玉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但失望归失望,君泽的手依然不老实,两根手指捏住顾玉的耳垂,简直爱不释手。

    顾玉觉得痒,笑着侧头躲避。

    君泽正捏得起劲儿,怎么会轻易放过,伸出手去捉,却被顾玉反手捉住。

    顾玉垂下眼帘,看着君泽的手,道:“对了。”

    顾玉站起身来,从书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,道:“喏,以前被你退回来的旧物,你还要不要。”

    君泽道:“要!怎么不要!”

    君泽从七岁练武拉弓开始就戴扳指,十年如一日早成了习惯。

    寻常思索事情,也会不自觉摩挲扳指。

    可自从被顾玉伤透了心,在顾玉大婚时以决绝的姿态把扳指还给她,手上就再也没有戴过了。

    宁缺毋滥。

    以前时常更换的物件,一旦遇见最喜爱的,便不愿拿次品敷衍自己了。

    摩挲扳指也成了摩挲手指,可这么久了,依然不习惯,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现在顾玉白净修长的手拿出扳指,替他戴在手上,让君泽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达到顶峰。

    君泽道:“当时你是不是很难过?”

    他的道德感不容许自己染指一个“有妇之夫”。

    更无法接受顾玉明明喜欢他,依然选择跟其他人成婚。

    他一次次靠近,一次次受伤,把扳指还给顾玉是他给自己最后的体面了。

    如愿以偿地看到顾玉在大喜之日变了脸色,他却没有丝毫报复的快感。

    唯有令人发疯的空洞寂寥。

    知道顾玉是女人后,才反应过来,自己的行为对顾玉来说,伤害有多深。

    顾玉顿了一下,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,道:“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君泽低声一笑。

    是啊,万般辛酸苦涩,都过去了。

    幸好他们都没放弃。

    顾玉问道:“你在我房间里等了多久?”

    君泽勾唇一笑,道:“闲来无事,等的是久了些,不过在你这里看看书,便不觉得无趣了。”

    顾玉没察觉君泽的笑意中满是戏谑,问道:“你看什么书?”

    君泽勾唇一笑,把书递给顾玉。

    顾玉只见深蓝色底的书皮上洋洋洒洒写着“择玉记”三个字,书名旁盖着不知名书局的章。

    书名奇怪,纸质粗糙,倒像民间的话本子。

    书页的翻卷,昭示着这本书被人翻来覆去看了许多回了。

    顾玉随手一翻,上面写道:

    “绿竹迎春翻翠浪,红蜡垂泪入芳心。”

    顾玉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这诗句奇奇怪怪的。

    随即,她在字里行间看到了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。

    熟悉的名字和陌生的词语相结合,组合成许多令人面红耳赤的内容。

    顾玉“噌”一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把书整个拍在君泽脸上,怒道:“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