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辱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前一天在国子监被郑大儒训斥,第二天郑大儒养的百灵鸟就死在了他的书柜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前脚与同窗发生矛盾,后脚他的书桌里就被放满了蛇鼠。”

    “我责罚过的宫女,没过几天,就悄无声息死在了水井里。”

    “郑源朗是你的伴读,我欺负你的时候,他还挣扎着想帮你。”

    “狄泰因为你的诬陷,被绞了舌头。”

    “你乖巧怯弱,我百口莫辩。”

    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

    景尚不是傻子,一次不明所以,两次心有怀疑,三次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四次,五次...

    终于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,识破六皇子的真面目。

    可是他的脾气太差,人缘不好,没人信他,连表哥都是将信将疑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他太不成熟了,无法替自己辩解,只好以身份欺压罪魁祸首。

    后来他想过,如果在郑大儒的百灵鸟死的时候,他及时发现是六皇子做的,及时担起兄长的责任,耐下心教导六皇子,六皇子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。

    可哪儿有那么多如果。

    景尚顿了顿,“除了他们,还有姜小姐。以及被无辜牵连受了重伤的两个贵女,大好的年华,从此断送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是我知道的,我不知道的呢?”

    “你身边到底还有多少冤魂?”

    “景棠,夜半醒来,你不害怕吗?”

    六皇子在景尚的注视下,他两脚一软,跌坐在地,罪恶的灵魂再也无处遁形。

    佛祖面前,他的耳朵轰鸣。

    府邸有人装神弄鬼吓唬他。

    他的窗台每到深夜,就会有哭声传来。

    有男人有女人,有老人有孩子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,他分不清那些哭声是真是假,每日浑浑噩噩,陷入深渊。

    他大口喘息,却呼吸不过来。

    景尚明明跪在他面前,却如背后的宝相庄严的佛祖一般,审视着他的罪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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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君泽脸色阴郁,如砚台化不开的墨汁,夜色里的寒潭。

    顾玉倒是难得的乖觉,缩在马车角落,不敢去招惹他。

    马车快到皇觉寺山下时,君泽长臂一伸,揪起顾玉的衣领,将她死死按在马车车壁上。

    君泽用力掐着顾玉的腰,咬牙切齿崩溃道:

    “你的好外甥儿!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当舅舅的,总要为自己教育不当付出代价!”

    顾玉难得怂了,轻咳一声,想要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可转眼,她就被君泽吻了一个昏天黑地,嘴唇都肿了起来。

    外面的关言瞪大了眼睛,下巴都收不回去了。

    他刚回京,还没来得及休整,就收到了六皇子府的消息。

    王爷去了镇国公府的事情没人知道,他只好亲自跑一趟。

    没想到驾车过来,吃到了这么大的瓜。

    他不在的这段时日,究竟发生了什么,进展这么迅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