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的情况的确如此。

    戍守边关的将士发不出军饷,军户在各地官员的暗箱操作下,偷偷改成农户。

    内有土匪猖獗,外有西戎虎视,再这样下去,可不就玩完了吗?

    杜太守又问道:“东城区,军户改农户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听到这儿,顾玉和君泽对视一眼,眼中皆是凝重。

    主簿展开一份文书,道:“知道顾钦差和平南将军要来,下官不敢做得太过分,此次共有三百二十一人要改,下官查其资质,允了其中七十六个。”

    顾玉从柜缝里看到杜太守点点头,接过文书翻看了两下,而后便塞进一个带锁的盒子里,又把盒子塞进了书柜里面。

    杜太守道:“切勿走漏风声。”

    主簿应了一声,便退了下去。

    天色已晚,顾玉在橱柜里脚都麻了,杜太守还没离开,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起来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而后他站起身,顾玉以为他要走,心里一激动。

    可杜太守只是活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,就又坐了下去,竟然看起桌上的文书来。

    顾玉欲哭无泪,这里空间狭小,她腿麻得不行。

    终于在漫长的折磨下,杜太守终于打了个哈欠,晃晃悠悠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见外面彻底没了动静,顾玉才小心翼翼打开柜门,爬了出去。

    为什么是爬,因为腿麻的站都站不起来。

    君泽出来后蹲在她面前给她揉腿,顾玉道:“我自己来,先去把那个盒子找出来。”

    君泽过去把盒子取了过来。

    月上中天,又被乌云盖住,屋里一点儿亮光都没有,就是盒子打开了,也看不清里面写的东西。

    君泽索性把盒子塞进怀里,背着腿麻的顾玉,从窗户跳了出去。

    二人一路回到顾玉的房间,君泽用掏出铁丝,把盒子的锁撬开,然后从里面翻出来厚厚一沓文书。

    灯下一看,皆是近几年来,雍州改军户为农户的文书,粗略一算,竟有六千多人。

    顾玉道:“这六千多人的军饷,全部落入杜太守手中。”

    君泽捏着厚厚一沓文书道:“凭这个,杜胖子的太守之位也该坐到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