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奇怪,她描述的这些,未免与当下的女儿家大有不同。

    当下女儿以贤良淑德为要,以孝顺温驯为先,以娇弱秀丽为美,以乖顺谦和为姿,且女红必须要好,还要管理好内宅,安顿好妾室,成为丈夫的贤内助。

    顾玉的话实在太过大胆,那官员半信半疑,尴尬一笑:“逍遥王的品味倒是有所不同。”

    顾玉语气冷然:“非是逍遥王的品味有所不同,而是你们将女子教养得千篇一律。”

    官员呵呵一笑,显然不认同顾玉的观点,但碍于顾玉的权势,不敢多言。

    顾玉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,也非一日之功。

    但她有意透露出这些话,还是让京都贵女为之一变。

    从前她们聚在一起,吟风弄月,讨论衣妆,现在总算能聊些时局政事,而说得最多的,便是女子称帝,女子为官。

    闺房中看的《女德》被换成了四书五经,摆在案桌上的不再是针线,而是笔墨。

    甚至有武将的女儿学了拳脚功夫,当街抓捕了一个偷钱的小贼。

    就算她们之间,有人是出于嫁入皇室的目的,但她们的家人总算给了她们一个接触不同视野的机会。

    随着重开恩科的日子逼近,女帝随侍的选拔也提上日程。

    文翰司正式走入权力中心,被女帝赋予了极其重要的职责,即负责科举命题、监考、选拔,另有礼部和吏部从旁协助。

    而在所有人认为顾玉会担任这次恩科的主考官时,女帝竟然剑走偏锋,命她为女帝选拔随侍。

    这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,但不妨碍源源不断的人去找顾玉疏通关系。

    在顾玉一次又一次刻意的引导下,京都贵女总算变了样。

    镇国公府的请帖堆积如山,顾玉无暇理会。

    但一次下朝后,张太师刻意走近顾玉,道:“早闻镇国公擅品茗,府中新进了一批茶,镇国公若是不忙,可愿赏脸入府品鉴一二?”

    其他人也就罢了,张太师的面子顾玉不能不给。

    前段时间白鹿书院二十几个大儒愿意配合女帝,便是张太师从中出力。

    顾玉道:“我道近些日子为何口中寡淡,原是为了等张太师这一口茶,既然张太师肯割爱请茶,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    到了张太师府上后,二人于亭台坐定,一个女子便端着茶具,施施然走来。

    顾玉打眼一看,不是侍女,而是张太师的女儿,张蓉。